两个丫鬟自从上次背着他说了坏话后,面对他都有点怵。
后头开了张窗,冷风夹着雪往里吹,温水水冻的打激灵,元空反手拔了木栓将窗户关住,温笑道,“劳烦让厨房做个桂圆红枣汤,她流了不少血,需的补一补。”
这就是真不气了。
含烟乐的欸一声,连忙拽着从梅给他福身,转而蹦蹦跳跳跑走。
元空捡块小点儿的蝴蝶酥放到温水水嘴边,看她吃了,才问道,“头晕吗?”
温水水脸有点发白,两手放在他腰侧,弱声道,“有一点。”
元空绷声道,“往后别随便拿利器扎自己。”
温水水轻轻说好,两只脚踩到椅子边,自动脱掉绣鞋,往他袍子里钻。
椅背上挂着薄毯,元空扯来把她罩住,就手抚她额角,没觉得发烫才放心。
温水水的睫微微动,温顺的任他碰着,那只手自额角往下,抚摸着她的面庞,她仰一下脸,他的手就落到下巴上,两指抹去她唇角的碎屑,她张一点唇,试探着伸舌触了触他。
他当即停住,眸色发暗。
温水水大着胆子把唇舌送到他嘴边,将才碰一起,他的克制瞬间瓦解,情不自禁张口吞住。
轻怜蜜爱,反复品尝,直听见她似是透不过气的喘,才留恋的与她分开。
温水水抵着他的肩头平缓,半晌浅浅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去见温昭吗?”
元空唇抿直,方才的温润又不见了。
温水水柔柔笑起,“他觉着我爱钱,总想送些值钱物给我。”
比如金条,比如屋宅,再以后她还想要他家的金银珠宝,跟他打交道稳赚不亏,谁叫他以为钱能解决一切呢?
元空冷盯着她。
温水水嘴角下垂,把笑收了,“我没想给他占便宜,他往我手里塞了张房契,我就是想装一装,没想到被你瞧见了……”
她怕他不信,解开荷包拿出那张房契给他看。
元空不仅没高兴,反倒脸都青了,“你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正说出这句话,含烟和从梅谨小声进门,把菜端上了桌,眼看他们像是要吵,两人慌忙退出门。
温水水以为他还酸,闷闷道,“他是我弟弟,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元空睨过她,拿碗盛汤往她嘴里喂。
温水水被他喂了半碗汤,看他还是一副不愿理睬的模样,便道,“我娘亲被父亲骗了那么多钱,我就是想把钱要回来。”
元空将碗放桌上,拉来旁边的椅子放她坐过去,沉声道,“温昭是什么人?”
温水水垂眼,双手扣着毯子道,“他还想将我养在他身边呢。”
真把她当外室暗娼之流。
元空脸色忽青忽白,“别再和他来往。”
温水水鼓着腮说不要,“他那般欺辱我,也要叫他尝尝被人欺的滋味。”
元空冷冷的盯着她。
温水水拉起毯子遮住脸,“我想让他像狗一样匍匐在地,任我践踏。”
元空说,“你可以用别的法子。”
他不想看到他们接触,太危险了,温昭对她虎视眈眈,除非他一直看着温水水,否则只要他离远,这人就能闻着味跟来。
温水水噗嗤笑,把脸露出来冲他皱皱鼻子,“我送的女人父亲看起来特别喜欢,藏的那般深,林月妍至今可能还不知道,等捅破了,他们必定要闹一场,到那时温昭多可怜啊。”
元空眼低下来,把剩下的半碗汤继续往她嘴里喂。
温水水老实的吃完,凝视他道,“我就做这一次坏事,以后我都做好事,绝不让你担心。”
元空手按着桌面,过良久才缓缓道,“你用了阴损的手段对付他们,虽说是该报仇,但到底伤德。”
人说天理昭彰,因果轮回,她是不记事,但他不可能任她胡作非为。
温水水握着他,柔声道,“那我能怎么办?”
温烔和林月妍是高位上的人,想要报复他们,就得用偏招,元空太天真了,在他想法里坏人做了坏事,就得因着他们做的坏事给与惩处,可谁能处罚他们,皇帝都站在他们这边。
元空动了动唇,他想起温水水让他回宫,他如果成了皇子,就能替她抗这些事情,用皇权来压制这些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就都得以解脱。
“我要你回宫,是想叫你站直,皇权固然能压倒一切,但你不得陛下宠爱,回宫了路也艰难,我父亲造下的孽我自己来讨,我只想要你陪着我,我做坏事了,你说我,我会忏悔,我做好事了,你夸我,我也会骄傲,你这样好……”
后面的话温水水没说下去,在她心里,元空是世间最干净的人,他没有那些男人污浊,不会用身份压人,对谁都宽和,他是玄明主持培养出来的继承人,被她花尽心思夺走,这已经是罪大恶极了,她不想再让他沾惹这些破事,只要他能回宫,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这才是紧要。
元空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