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起来开了门。
从梅抓着他往出拖,“您快给我家小姐瞧瞧,她身上开始长疹子了!”
元空一下清醒,慌忙随她走。
温水水的屋里熏过艾香,一进门就能嗅到刺鼻的味道,温水水脸色潮红,腮边额头不停出汗,含烟拿着毛巾给她敷脸,那些红疹已经全部长出来了,颈边耳侧都能看到。
含烟边掉泪边摸温水水的脸,“元空师傅,小姐回来还是好好的,下午就突然发作了,奴婢本以为只是着凉,没想到烧成这样……”
元空走近用手量了量她的体温,确实热的烫手,他拨掉她的碎发,查看发疹情况,倒不密集,可能是才染上的,她身子弱扛不住,照常来说,全身上下连脸也会长满,像现在这样算发现的及时,他交代含烟,“你去找管家拿些川芎、苍术、白芷、零陵香1。”
含烟飞快奔走。
元空又对从梅道,“叫底下人备着热水,等药材拿来了,让他们把水抬进来,切不能让水冷了。”
从梅脑袋笨,多问一句,“是要药浴吗?”
“药浴只能勉强消热毒,祛疹要等一等,”清瘟败毒散元空才配出来,倒是有病患自告奋勇尝试,但也怕没用。
从梅挠挠头,顺他话去做了。
她们速度很快,半刻钟把事情做妥当,温水水在浴盆里泡了近一个时辰,烧退下去不少,她人也慢慢醒过来。
她张眼时屋里就剩了元空,元空在桌边倒清水,侧对着她,鼻梁挺直,长身玉立,她看了会,嘴唇渴的受不住,沙着嗓子道,“我想喝水。”
元空的眼睫动了动,很快端起杯子过来,托起她的头递到嘴边。
温水水咕了一大口才好,她推开杯子,自顾侧躺好。
“施主饿吗?”元空问道。
温水水发着呆,须臾说出来话,“你别叫我施主。”
元空闭上嘴。
“我没施舍过东西给你,这声施主我当不得,真要叫,应该我叫你施主,”温水水陈述道。
元空没做声,沉默的凝视她。
温水水自被里探出手,试探着将他握住,她仰起脸,长发坠满枕头,“你把我当成什么?”
她的手很小,元空想甩掉轻而易举,可是在她握上来的时候,他的气力仿佛被摄夺,他动不了身,也说不了话。
温水水拉了拉他,“你坐下来。”
元空便似着魔般坐到床头的凳子上。
温水水蜷腿坐直,与他面对面,她细细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脸庞,“你随意进出我的房门,我是个没出嫁的姑娘,多少次了,是我只能不明不白的委身给你吗?”
元空咬紧牙关,顷刻侧头。
温水水哑哑的笑起来,“好看吗?”
元空胸腔里的心在极速跳,他无法将其束缚,只能克制的不应她。
温水水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他的白帕,铺展开盖住他的脸,在他发怔时她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将唇印在他的眼尾,她用小的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娶我好不好?”
三十个大师 v章万更
你娶我好不好?
元空陷入了这句话的魔咒里, 他看不见温水水,那层白布替他遮挡了内心,他感受着她柔软的唇在一点点往他脸侧移动, 只要举手就能将她挥走,可他僵的像具尸体, 手指无法弯曲, 甚至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颤抖。
温水水的唇挪到他嘴边, 若有似无的贴近,却又不触碰他, 她重复问道, “好不好?”
元空这一瞬间镇定下来, 她接了那个周宴的钱,跟对方考虑说要搬走,她私下跟一个老的能当她父亲的男人会面,现在却要他娶她。
她在耍着他玩儿,看他神魂颠倒, 她应该很得意。
“你和周宴是什么关系?”元空冷淡反问道。
温水水的笑脸消失,重新跌回床里,她看着那张白帕剥落, 他的表情淡漠, 看她就像在看一个登不上台面的跳梁小丑。
“你认识周宴,”元空肯定道。
知道了她认识周宴, 也知道她说谎,她有地方住,可非要装作无家可归的模样哄骗他,她不要脸的赖在他家中,还妄想让他昏头。
他藏到现在才戳破, 估计是忍不了了。
温水水厌烦的错开眼,“我会走,住在杨家的花捎我会找管家结算。”
元空显出阴霾,“你打算搬到周宴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