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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2 / 3)

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子善面生,并非她所见过的虞逻亲信中的任何一个。还有那柄被放置在木架上的佩剑,也不是虞逻惯用的青卢。

“方才听玉姝说,七公子一直在外求学?”舒明悦似是不经意问。

裴应星抬眼看她,似笑非笑:“想问我在哪儿求学?”

舒明悦一呆。

裴应星扯了下唇,继续道:“还想问我有没有去过北狄?”

舒明悦呆若木鸡,旋即心中猛跳。

他怎么知道!!

实际上,她面上的情绪太明显了,就差明晃晃的在脑门上写上一句话——我觉得你身份有问题。

当然,他已经不想杀她了。

一片寂静声中,裴应星拎起茶壶缓缓倒了一杯茶,推到舒明悦面前,不疾不徐道:“那日在兴国寺初见,姑娘便将我认错了,我与那人,到底多像?”

说着,他抬起眼看她,一双眼眸黝黑平静,语调步步紧逼。

舒明悦被看得心中一慌,扭头,无措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定了定神道:“……也没有很像。七公子想多了,我只是好奇,七公子怎不在族学学习,反而跑到外面去。”

裴应星挑眉,盯着她脸颊,意味深长道:“这你要去问我父亲了。”

舒明悦茫然看他,只见裴应星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姿态是隐约熟悉的散漫,一双漆黑眼眸漠然又冷冽,朝她淡笑,“我也想知,他为什么送我去外面求学。”

“……”

她一噎,彻底说不出话来。

真的是万万没想到,一场试探还没来得及开展,就一败涂地。

面前若有若无的雾白热气氤氲,茶香四溢,他眉眼轮廓英俊,不甚清晰,似是蒙上了一层皮。

“七公子……”舒明悦咬唇,悄悄瞅他。

裴应星点茶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你有和你长得很像的兄弟吗?”她鼓起勇气,直白地问。

一双乌黑眼瞳宛若秋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脸蛋过分白嫩了,像剥了壳的鸡蛋,还能瞧见细细小小的绒毛。

裴应星不自然地撇开视线,用一种古怪冷漠语调道:“没有。”

似乎还带点着不快。

其实,他心底已然有了一些猜测,她认识的那人应该就是他。

无论是那日脱口而出的北狄二字,还是后来试探的阿史那三字,都足以证明,她所认识之人就是他另一个身份——阿史那虞逻。

可又不尽是他。

但不可否认,他夜夜潜入她屋里,两人甚至可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一想到这里,裴应星眉峰微隆,指腹摩挲着茶杯,不知道在捉摸些什么。

舒明悦哦了一声,握起白瓷杯小小抿了一口,茶汤清爽,却又苦涩。

……

从曜日居出来后,舒明悦仰头望天,长叹一口气,看来……裴应星和阿史那虞逻真的没什么干系。

虞逻永远都不会像裴应星一样风度翩翩地坐下来与她品茶,他只会拎着她的茶壶猛灌一口,再皱眉问为何不换一只大的。

然而她忘了,虞逻向来穿上衣服是威严可汗,脱下衣服是没脸禽兽。今日穿上世家公子的锦服,怎么就不能是贵公子呢

舒明悦发了一会呆,又使劲儿摇摇小脑袋,把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晃出脑袋,轻吐出一口气。

上辈子,自舅舅和哥哥离世后,她不是在养病中,就是被姬不黩关在宫里禁足,根本没有选过驸马。

或许是因为她没有见过更多的人,所以才对虞逻一直念念不忘吧?

清宁宫。

四周的宫女内侍早已退下,偌大的殿室安静非常,皇帝双手枕在脑后,两条长腿交叠,躺在大漆檀木方榻上阖眼假寐。

皇后裴氏坐在他旁边,身子半依靠软枕,手里握着团扇轻摇。

“天子之女曰公主,亲王之女曰郡主,公侯之女则可封县主。杜洪爵封三品威远侯,给他的女儿封个县主倒也恰当。”

“县主?”皇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道:“太后想为杜澜心请封翁主!还想求食邑五百户,当朕的江山白得来的不成?!”

公主食邑六百户,郡主食邑三百户,太后为了补偿杜澜心,把前朝早已废除的翁主爵位搬了出来,略高郡主,而妄想比肩公主。

简直不知所谓!

皇后一笑,摇扇轻声道:“可是母后不肯罢休,要是真闹起来,御史台那边又得规劝陛下你。”

虽然太后不是皇帝生母,却是先父正八经娶进门的嫡妻,一个孝字压下来,身为万民表率的皇帝尤其受约束。

“谁敢说!?朕砍了他脑袋!”皇帝勃然大怒,他还没到提不动刀的地步!他看看谁敢说他!

皇后深知皇帝脾性,半支一臂撑着额角,柔声又道:“我今日去寿康宫看过杜澜心了,的确伤得不轻,左额上留了好大一块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母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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