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漫漫,漫漫,多熟悉的小名!他感觉自己的呼吸被人强行夺走,喘不过气来。
等他终于恢复呼吸,又问:“那你妈的全名是什么呢?”
苏慢认真看了看曲远行,前面的问题都正常,像是一般的拉家常,可哪有人问她妈名字的?她说:“我妈受伤失忆,很多事情想不起来,只想起来自己叫漫漫。”
曲漫云失去记忆,连自己名字都记不得,只记得自己叫漫漫,后来她逐渐恢复,想起自己曾经学过的知识,教一、二年级没问题,才能在生产队小学当老师。但是她的家庭情况,她曾经的经历一概想不起来。
所以苏慢并不知道她妈的名字,就是入到他家的户口本,也只是办理户籍的人给她随意安了个常见姓氏。
曲远行再次感觉呼吸困难,漫漫,受伤失忆。他低垂着头,默想着心事,本来精神状态极好的他像是受到了极大打击,变得无比落寞。直到钟表的报时声把他从沉思中拉出来。
他认真地看着苏慢,从她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他问:“你今年多大了?哪里人?家里有什么人……”
又问得这么详细,不知道为啥大家都查她户口。曲淑平问她时,她毫不犹豫胡编乱造,可面对这个老人,她不想胡说。
正想如实相告,老人摆了摆手说:“好了,不用说了。走,吃饭去吧。”
天气暖和,餐桌都摆放在院子里,曲远行安排苏慢坐在自己旁边,席间有不少有身份的人,苏慢觉得自己坐主桌不太好,无奈曲远行不让她换地方。
她的右手边是何兆峰,看到曲远行这样安排,原本担心曲远行维护自己外孙女,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担心。但他产生了很大的危机感,觉得曲远行要跟他家抢人:“苏慢是我家先看上的,就是我家的姑娘,你一直带着干什么。”
曲远行情绪低落到极致,他反驳道:“谁说是你家的了,我看这孩子就觉得亲切,你没见孩子跟我更亲吗。”跟老友互怼才觉得心情好一些。
跟主桌隔了一桌的一家人心里各种难受。曲白竹说:“你们看吧,外公把苏慢安排在身边,就是因为她长得像小姨。”
曲白梨不解地问:“长得像小姨怎么了,长得像的人多的是!再说长得好看的人不都长得差不多。”她再不愿意承认,也无法否认苏慢长得好看的事实。
听俩闺女这样说,曲淑平更难过了,她绝对不愿意长得这么像曲漫云的人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她很想弄清楚苏慢的母亲以及家庭等一切情况。
吃过午饭,客人陆续告辞,趁着陆原他们还没走,曲白梨赶紧央求外公,让他做主把婚事定下来。
曲远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陆原有对象,就是苏慢,你就别掺和了。”
曲白梨一听就急了,她摇晃着曲远行的胳膊:“外公,为什么啊,上次你答应我了的,怎么一见苏慢就反悔了?”真是气死了,她白白讨好做低伏小一点用都没有,比不上苏慢一张脸。
曲远行指着院子里两人的身影,语气带了点不耐烦:“他们俩特别般配,你看不出来?再说陆原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你没见他一上午时间一眼都没看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个话题。”说完闭上眼睛,休养精神。
曲白梨忿恨地盯着院子里的身影,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
曲远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睛一下就看到曲白梨愠怒的表情,摇了摇头,话音严厉地呵斥:“你不要找苏慢麻烦。”
“外公!”曲白梨狠狠跺脚,跑了出去。
苏慢跟着陆原、何兆峰离开,轿车直接把他们两个送到学校。
四合院里又安静下来,安静到能听到树叶掉落的声音,曲远行坐在桃树下,晒着暖融融的太阳,默坐了一个小时后拨通电话:“查一下京大新生苏慢的档案,调查她的家庭情况,尤其是她母亲的情况。”
看你还装
曲远行拿到了调查结果,对方跟他说:“老首长,苏慢家一共五个孩子,还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父亲苏寒山是县公安局长。生母张漫漫二十一年前身受重伤,被苏寒山救回家,当年跟他结婚。七年前,张漫漫生病去世。目前只能调查到这些信息。”
曲远行的手止不住颤抖,二十一年前,生病去世,这些关键信息搅得他大脑一片混乱麻木。
他的女儿曲漫云就是二十一年前失踪的。
生病去世,生病去世,这四个字在他心中交织成一道道忽高忽低、混乱无比的翁鸣声,给了他巨大打击。
对方看他反应强烈,安静地等待他镇定下来。
终于,曲远行控制好情绪问:“张漫漫怎么受的伤,受伤地点在哪?苏寒山怎么救的她?”
对方摇了摇头:“这些具体情况只有苏寒山知道,就连苏慢都不清楚,苏寒山本身就是侦察兵出身,基本不可能从他嘴里得到任何信息。我们如果表明身份,他应该会告诉我们细节。”
“苏寒山是什么样的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