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到公社。”
苏建党和稀泥,冷声说:“大伯、大伯娘,粮食多少不说,该分给四个孩子的一点都不能少。”
僵持不下时,苏慢的大伯苏远山走进院子,在院外他已经了解所有情况,对苏慢说:“你别着急,粮食多分给你们一些。”他又指着满院子的人说,“都回去,别人家吃点好的,都一窝蜂的来。”
王麦穗哪里肯,躺在地上撒起泼来,连哭带嚎谁都靠近不了她。苏远山也不理她,自己从老宅扛来一袋子玉米面,交给苏慢:“行了,你们的粮食补齐。”
苏慢把玉米面放在墙角戳好,想不到苏远山这样正直又果断,真心实意地感激他:“谢谢大伯。”
“自家人,别客气。”
不知怎么,苏慢总觉得苏远山的视线有些躲闪,完全不敢跟她对视。
最后,满院子人被苏远山连拉带拽的弄走,终于清静下来,苏慢看到苏向东跟苏向南正站在门口,齐刷刷看着她。
苏向东觉得不可思议,感觉苏慢跟以前不一样,以前的她软弱不爱出头,替周时芳挡那一棒子已经是她做过的最有勇气的事。
他拉着苏向南:“走,去拣点柴禾。”
两兄弟带着糖包上山,苏慢按照原计划做红烧肉。
猪肉全部切块,过凉水焯过。锅里放白糖炒糖色,放肉块煸炒,加入调料,放热水没过肉块炖煮。
霸道的香气从锅里蹿出来,揭开锅,红褐色的汤汁咕嘟咕嘟冒泡。
兄妹三个背着柴从山上下来,苏向南吸了吸鼻子:“真香,这是谁家飘出来的香味,馋死我了。”到处望去,家家户户房顶都冒着炊烟。
苏向东比较矜持,稳住脚步往回走。
苏向南朝南边指着:“是不是妇女主任家,她家吃肉多。”苏向南控制不住自己的脚,被香味勾着往南边走。
糖包知道是自家传出来的香气,想叫住苏向南,又说不出话来,撒起小腿就往家跑。
苏向南已经跑出了十几米,觉得香味越来越淡,有点疑惑地吸了几下鼻子:“好像不是妇女主任家。”
苏向东喊住苏向南:“好像是咱家的香味儿。”
苏向南一个急刹车,往回返,边跑边说:“咋可能是咱家?”
回到家,苏向南惊喜地叫出声来:“哇,姐,咱家有肉吃。”
苏慢正在大火收汁,把红烧肉盛到瓷盆里,对他们三个说:“快去洗手吃饭。”
趁他们三个洗手的功夫,苏慢拿了两只小碗,一只挑了四块肉,准备拿给昨天给她红糖鸡蛋吃的嫂子。另外一只碗夹了五块,大伯家五个人,准备给大伯端过去。
三个孩子都进了灶房,苏向东盛着米饭,苏慢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你们觉得大伯怎么样?”
苏向南正对着红烧肉流口水:“当然好啦,要不能给我们一袋玉米面吗?”
苏慢不置可否,说:“苏向东,你说。”
苏向东想了想说:“比三叔好。”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苏慢决定自己去大伯那儿看看。先是去了嫂子家,然后才端着五块红烧肉往老宅走。
老宅房子很大,三间大瓦房,还有东西厢房,这在大柳树生产队是排得上号的好宅子。院子里还放了不少木料、砖、瓦,准备盖新房子给大伯家的大堂兄结婚用。
为避免生事,苏慢悄没声地进了东厢房。
“大伯,我给你端来几块红烧肉。”苏慢说。
“你看看你这孩子,给我们端肉干啥?”苏远山说。
苏慢一直在用眼角余光观察苏远山,他的态度客气又疏离,甚至带着几分忌惮,这苏慢就不懂了。
不动声色说了几句客套话,苏慢带着空碗往回走,早就围在门口的一大堆孩子呼啦啦冲进去,虎视眈眈看着那五块红烧肉。
大伯娘不满地撇嘴:“真是找病,端这么几块,这么多孩子哪够分,不得打起来吗?”
苏远山压低声音:“行了,少说两句。”
苏慢还没走远,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孩子鬼哭狼嚎的声音,弯起唇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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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孩子围坐在桌边正在等着苏慢。红烧肉香浓四溢,肥肉香浓酥烂,肉皮颜色红亮,肥肉晶莹透亮,瘦肉颜色鲜艳,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苏向南、糖包早就馋得挠心挠肺的模样,苏慢觉得好笑,她快速洗手,坐到桌边,拿过自己的饭碗,招呼他们几个:“快吃吧。”
边吃,边装作不经意地问苏向东:“大伯家弄了不少砖瓦、木头、沙子,看那样子准备建五间房子,大伯、大伯娘和堂兄都在生产队上工,还有两个在上学的,能有那么多钱盖房子吗?”
苏向东一怔,明显没想过这个问题,确实是,生产队的分红一般来说只够维持生计,一般人家攒好几年也就能盖三间房,盖五间大瓦房的少。
他想了又想,说:“不知道他钱哪里来的。”
苏慢也只是心中疑惑,知道从苏向东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