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瀛泽躺在床上,很累很疲惫却毫无睡意。肩头的伤一抽一抽的痛,他从怀中摸出那块玉佩,朦胧的烛火下,那块玉佩越发的碧绿幽深。
燕瀛泽朦朦胧胧从玉佩中看到了一袭红衣的白子羽,他牵着李玉衡的手笑的温柔。可是转瞬间,一柄长剑便穿透了燕瀛泽的胸膛,白子羽狠厉的声音在耳畔经久不去。
“我要杀了你……”
燕瀛泽猛然一怔,人便醒了过来。原来竟然是睡着了做梦了,燕瀛泽抚着心口自嘲自己,还真是个受虐狂,竟然连梦中都是刀光剑影。
“燕儿,你睡了吗?”门外传来王妃的声音。
“二娘。”燕瀛泽起身打开房门。
王妃走进来看着燕瀛泽苍白疲累的神色心疼道:“今日累坏了吧,二娘知道你心情不好,见你房中的灯还亮着,过来看看你。”
“二娘,你抱抱我吧。”燕瀛泽像个孩子似的低头坐在桌边闷声对王妃道。
“燕儿,二娘知道你委屈,可是人这一辈子总有许多的身不由己。”王妃走过去轻轻将燕瀛泽揽在怀中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燕瀛泽靠在王妃的怀中闭上眼睛,他一向对王妃十分依恋。
王妃继续拍着他的后背道:“燕儿,你要学会取舍,你是燕天宏的儿子,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所以该放手时便放手,这样才对你与他都好。”
燕瀛泽不语,只是靠着王妃,盯着手中的那块玉佩,他一点都不意外王妃知道他的心意。
王妃放开燕瀛泽,坐在桌前给他倒了一盏茶道:“喝了便去休息,好好睡一觉再醒来就没事了。”
“谢谢二娘,我没事。”燕瀛泽将玉佩放在桌上,接过了王妃手中的茶。
王妃看着燕瀛泽放在桌子上的玉佩对他道:“这玉佩是人家的吧?二娘帮你保管着免得你睹物思人,等日后心结解开了不再难受了,二娘再还给你。”说完便将燕瀛泽放在桌上的玉佩拿了过来。
就在王妃将玉佩拿过来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愣住了,将玉佩凑近烛火仔细看了看。手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燕瀛泽喝了一口茶将杯子放下从王妃手中拿过玉佩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拿着吧。”
“燕儿,这玉佩是白公子的?”王妃的语气有了一丝急切。
“嗯,”燕瀛泽摩挲着玉佩,“如今我也只剩这块玉佩了。”
“燕儿。”王妃道,“你以后不要跟国师再有往来了,会惹来祸端的。”
“二娘。”燕瀛泽低头,“他都不要我了。”
“燕儿你好好休息吧,二娘先回去了。”王妃站起身朝外走。
在燕瀛泽关上门的一瞬间,王妃靠在了墙上抚着心口,眼中是从未有过的严峻。
三更已过,恒帝堪堪躺下,刘青便急匆匆领进来了一个人。
“陛下,八百里加急。”
恒帝打开手中的密函。
拓跋漠面北称帝,调兵百万囤积九曲关。
城北的小院中,赵夫人面色冷峻一言不发,白子羽静然立在身后。
良久,赵夫人开口,“麟儿,刺客到底查出来没有?”
“没有。”
赵夫人手中的茶杯已经下了地,“岂有此理,到底是何人,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设下的局,就这么被破坏了。”
秦九捡起地下的杯子,“夫人,您也别急,喜事虽然被搅了,可是日后总能补起来的,现在少主首要的便是顾好眼前才对。”
赵夫人对白子羽道:“九叔说得对,麟儿,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能功亏一篑。你查了这许久,可有何线索没有?”
白子羽摇头,“并未曾有何线索。当日我伤了他一剑,但是这些日子城中的药铺都被御林军封锁,毫无线索。”
赵夫人沉吟片刻道:“麟儿,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不是与燕瀛泽有关系?”
白子羽心下一沉,摇头道:“不会,他这样做对自己并未有任何好处,更何况当日赤黍公主也被人藏起来了。如今拓跋漠称帝,这几件事联系到一起就不难看出,怕是有人想让大丰与赤黍反目,好趁机坐收渔翁之利。”
白子羽离开后,赵夫人皱眉思索,良久,她唤过来秦九道:“没想到事情会出这么大的漏子。秦九,我们是时候该去见见故人了。”
邺城的一间钱庄中,完颜御静静坐着饮茶,他的对面坐着一位络腮胡子的大汉。
完颜御将茶推到大汉面前笑道:“王爷今日造型颇有些别致。”
那大汉便是李丹国,他端起茶杯道:“此地纵然是王子的地盘,小心些总是没错的,不要忘了这里是丰国的皇都。”
李丹国放下茶杯道:“如今王子殿下可要如何是好?公主与燕瀛泽成婚一事可是被搅了。”
“王爷,婚礼被搅了,国书还在。再说,用感情来绑住燕瀛泽,这本来便是下下策,他那样的人呐,不是轻易好相与的。所以我们自然有另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