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一家人没说上几句话便各自回房休息,东西自然也没来得及分。
第二日吃过早饭,白灵便把给各人买的礼物都分派好了。
自然也把给他人带回来的礼物都堆放在炕上,商量着是现在就送去出,还是把布匹留着,等到年前再送。
“要我说,还是现在就送吧。趁着在家猫冬,早点送出去也能让人家裁了衣裳过年穿。”白草给出建议。
“那过年还要再备一份吗?”白薇对自家是不抠门了,可对外还是有些计较。
“过年送些点心和酒水就成了,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送多了也让旁人为难。”白柳氏开口道。
“成,就按你们娘几个说的办。”白三树没有异议,看着炕梢对方的一堆细棉布,询问道:“二丫头,我记着咱家还有不少布的,你咋又买了这老些?”
“那还用问,又是人家甩货的呗。”
白薇噗嗤一笑,揽着白灵的肩膀道:
“二姐总说我钻钱眼里去了,可我瞧着二姐也差不多,看到便宜的东西,就跟不要钱似的可劲儿买,咱家可是几年都不用买布了。”
“这些可不是给咱自家用的。”
瞪了白薇一眼,使劲儿捏了白薇的手心一下,白灵解释道:
“咱家两个作坊,年跟前总得给上工的人准备点年礼。我寻思着,咱家库房里还有一些个染色的布,再加上这次买的,再加上点作坊里的东西,凑四样年礼分下去,让大家伙也都乐呵乐呵。”
“那得多少银子啊!”白薇拔高了嗓门。
“你咋不想想咱家一年赚多少?就凭着咱家几个人,一年能做多少活?”白灵反问。
“可咱们都给工钱了啊!”白薇不甘的嘟嘴道。
“你这丫头就晓得省银子,就不能多学点人情世故?回头你好好问问福婶儿他们,那些大户人家逢年过节,或是家里有喜事,都是咋做的。”
点着白薇的额头,白灵无奈的道。
说到这里,白灵忽然想起来,自家现在的条件也算得上是大户,可还真是不懂大户人家的规矩。
“爹娘,趁着冬天里不咋忙,咱们每天抽出个把时辰,让福叔和福婶儿他们,给咱们讲讲那些大户人家的事吧。家里来钱的路子越来越多,以后小山要是走了仕途,咱们接触的人也更不一样了,可不能失了礼数。”
白灵没说之前,大家都没有这样的意识,毕竟他们接触的还是村子里的人。
偶尔有贵客来,也都是低就着白家人,并不摆谱,或者是白灵接待的时候多。
“成,那就学着吧,没坏处。”白柳氏看着几个闺女,咬牙道:“你们多学着点,以后嫁人了也不会被人笑话。”
“娘!”除了白灵意外,白草她们都红着脸喊了一句,倒也没说不学的事。
正当一家人说笑的时候,房门被打开,看到来人之后,一家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见。
只见福婶儿身后,跟着的是精心打扮的白雪,那行头比白灵姐妹几个的还好。
不过这只是表象,毕竟白灵姐妹身上都有玉饰,只不过不外漏罢了。
“三叔三婶。”白雪唤了一声,迈步进了屋,看到炕上堆放的东西后,神色不由一变。
且不说炕桌上摆放的黄金首饰,便是炕上的那些布匹,白雪都想占为己有。
“是白雪啊,今儿咋有空来。”白柳氏不得不接了一句,心里却是不喜的。
且不说和大房闹的不愉快的事,便是在镇子上那次,白雪大庭广众之下骂他们一家人,白柳氏就厌恶了这个夫家的侄女,何况还有后头的假方子的事。
白三树没有作声,显然也不欢迎白雪的到来。
福婶儿见主子们变了脸色,便知道自己做错事了,有些进退不得。
“福婶儿,一会交代下去,以后家里再来人,不认识的就让在院外先等着。一个村的就先在门房那边等着,交好的人家可以带到前院的堂屋里茶水伺候着。除非是主子发话,不得把任何闲杂人等带到后院来,否则必当重罚!”
白灵冷声道。
“是,二姑娘。”福婶儿忙应了一声,见主人没有赶白雪走的意思,便先退了出去。
以前白家人没有这个意识,乡亲们也没有这个觉悟,来人便直接到后院来,前头待客的堂屋倒是成了摆设。
白雪被下了面子,双手紧紧的攥握着衣襟,粉色的薄袄被她捏出了折痕。
“真是稀客啊,啥风把堂姐吹到我们家了?就不怕被染了穷酸气?”白薇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以前白雪自认为和三房的孩子不同,私底下没少拿这话挤兑他们姐弟。
白雪使劲儿咬咬牙,当做没听到白薇的话。
快步来到炕边,白雪咚的一声跪在白三树面前,两行清泪唰的流淌下来。
“三叔,你帮帮我吧。以前是侄女错了,你不要和侄女计较好不好?三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