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长老又聊了几句,阿确便带着长老离开了,倒是阿苗几个负责帮忙锻铁和配水泥的人现在会直接在荒地上休息,他们还把自己的鸟窝搬了过来塞到草棚里面去,这样即使早上有雾水也不会打湿他们的羽毛了。
宋闻把木屋让给了猎豹和阿胖,阿痕在猎豹跑进屋里的时候就警惕地迈着小步子带着幼崽蛋离开了,龟背山的山脚下,那些在北海的时候就栽种下去的藤瓜苗已经长出了叶子,只是因为育了一批幼苗拿到了荒地上去栽种,这些藤瓜苗看起来便稀疏了许多,也没有荒地上那些新长出来的藤瓜苗长势好。
阿痕带着幼崽蛋往藤瓜苗里一扎,绿色的叶子也没办法把高大的帝企鹅遮挡住,宋闻倒是想把阿痕带到草棚里面去,可惜阿痕并不愿意。
南陆的气候温暖,帝企鹅浑身厚厚的皮毛,倒是不害怕晚上这点寒意,见劝不动阿痕,宋闻也有点无奈,干脆自己抱着被子找了个能看到阿痕的草棚凑合着睡一晚了。
“宋宋。”翼把岸边几个火盆点亮用来照明,这才走到宋闻睡觉的草棚边。
来到陆地后他们反而不能像在大海的时候那样一到晚上就入睡了,陆地可要比大海还危险得多。
虽然因为这一片是盐碱地的缘故,生长的作物不多也没什么大型的动物圈占这片贫乏的土地作为自己的领地,但还是会有一些野狼狐狸之类的肉食兽时不时跑到荒地上来活动,到了晚上他们还是要安排人进行守夜的。
蛇龟为了帮上一点忙,平时都是白天睡觉,等到夜深后会醒过来给他们守夜,现在时间还早,翼巡视过一遍蛇龟岛周围没有不长眼的虫兽爬上来后,便抱着一大捆新劈的木柴过来了。
荒地上的夜很安静,蛇龟岛上原本就没什么草木,连虫鸣声都听不见,只有旁边的火堆发出煅烧时候的“噼啪”声。
“手还痛吗?”宋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草垫,示意翼坐过来。
“不痛。”翼摇摇头,乖乖地把手伸过去。
手掌上绑着一层绷带,上面沾了一些草汁,时间久了便变成了暗绿色。宋闻把绷带解开,虎口的位置因为之前吸毒用骨刺划开了一点,现在早就不再流血了,只是一天的时间自然还没有结痂,或许是因为翼之前用了点力,还隐隐有再次崩裂的迹象。
宋闻给他换了一些新的止血药,换了干净的绷带重新绑好,埋怨道:“不是说好了这几天这只手不要用力的吗?要是伤口再裂开发炎了怎么办?”
“对不起。”翼乖巧地认错。
等把翼的伤口重新处理好,宋闻便把几块木板拿过来,上面画了一些简单的房子平面图,分配了各个房间的功能。
北河附近有适合烧陶器的黏土,宋闻想把屋里的下水道也布置出来,毕竟水泥房都做出来了,又有什么比得上现代的房子住起来更加便利舒适呢?
只是具体的布置宋闻还要再斟酌研究研究,估计在建造的时候还要当场调整修改,宋闻可不认为自己这个建筑新手有能力可以做到一步到位的。
翼虽然跟着宋闻学了不少东西,但是对于平面图却是看不懂的,撑着脑袋看了没一会儿就想打瞌睡了,只是身上总是感觉有点痒痒的,伸手又挠不到,又困又痒让他觉得很难受,连面上的表情也很怪异。
宋闻听着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手里用来修改的木炭条,抬头看过去,翼正两只手都伸到了背后,摆着一个别扭的姿势。
“怎么了?”
“痒。”翼可怜兮兮地看着宋闻,眼中充满期待。
宋闻轻笑了一声,把手里的木板和炭条放到一边,拿起湿毛巾把手上的碳灰擦拭干净,然后才拍了拍自己的膝头,宠溺地对翼说道:“过来,我给你挠挠。”
翼矜持地露出一个笑容,但动作却显得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宋闻一说完,他就熟门熟路地把自己的脑袋枕到宋闻的大腿上了。
宋闻把他身上的兽皮衣拉起,翼小时候皮肤很白,但是现在已经变成了漂亮的小麦色,一看就健康又布满力量,和宋闻那身摸起来软哒哒的肌肉不一样。
宋闻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翼的背上划过,翼忍不住舒服地哼哼了两声,“哪里痒了?”
“翅膀的地方。”
宋闻把手指伸到肩胛骨的位置,翼因为半侧着身子,背上大半的地方被阴影阻挡着,再加上宋闻一开始的视线并没有落在翼的背上,这会儿顺着翼的话摸上去才发现不对劲,为什么会感觉有点毛茸茸的?
宋闻让翼换了个朝向,就着火光往翼肩胛骨的方向看去,只见肩胛骨稍下面一点的地方,有一层小小的绒毛覆盖着,看起来就像翅膀的形状。
“小叽,你没有把翅膀收回去吗?”宋闻伸手揪了一下,确认那些绒毛并不是哪里沾到的,而是直接从翼的皮肤下面长出来的。
翼撑起脑袋看向他,眼里有点疑惑,“我现在是人形呀。”
兽人种变形要么是全兽型要么是全人形,不可能会保持两种形态一起显现的,宋闻不知道翼的背上为什么会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