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宽厚仁心,可我姜真真身为晚辈,见不得他平白被人污蔑羞辱。今日若哪位英雄肯站在我问雪宫这一边,一同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辈,就是我们问雪宫的朋友!问雪宫对待朋友,一向大方。”
燧丹效果拔群,她只是这么半真半假地画了张饼,周围看戏的武者中就有七八成人的眼神变了,隐晦地打量起沈柠来。
沈柠气得厉害,一秒收回之前自己的想法。
这个姜真真简直有病!人家朋友间自己谈话,那什么悲同长老偷听不算,上来就要抽花她的脸,一击不成又来什么素心问雪针,就因为没能伤到人,就开始疯狂针对,太莫名其妙了吧?!
她不知道,其实姜真真针对她,不仅因为她无意中踩了雷,更因为她和沈楼是亲兄妹,长相有三分相似,姜真真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潜意识就恨这张脸恨得牙痒痒,这才百般刁难。
沈柠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被人这么针对,当下就从宴辞身后走出来,刺了回去。
“你舅舅这么伟大,整个正道武林都得靠他一个人续命,你怎么就不能学一学呢。问雪宫名气震天响,我读书少,今日一见,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大门派啊,旁人连半句都不能提,只要提了两句就喊打喊杀,真是气魄非凡、宽厚仁心!佩服佩服!”
她和宴辞对视一眼,宴辞也配合地笑起来,连说:“失敬、失敬。”
姜真真大怒,被悲同长老按住,只能用两道冰冷冷的视线锁住沈柠那张脸,让人极不舒服。
悲同长老皱眉:“小兄弟与这位姑娘的关系是……”
问雪宫三老在正道辈分地位都不低,言语算得上客气,宴辞气度好,不便驳长者面子,答道:“在下是沈小姐的护卫。”
悲同长老点头:“老夫观小兄弟你身手敏捷,似乎伤病在身、内力虚浮,不如加入我们问雪宫。宫内弟子份例中就有燧丹,待内力完足,以小兄弟的耳清目明,江湖何处不能去得?何须再受人差遣。”
在场的大部分都武功稀松平常,只有悲同的功力眼界到了一定境界,最清楚宴辞能打断姜真真耳环,需要何等精妙的控制手法与火候。尤其他内力浅薄,才更令人心惊,悲同长老摸不清底细,便先开口招揽。
宴辞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双臂环抱,微微沉吟。
罗浮剑君
这一下就看出悲同长老比姜真真高明来了。姜真真搞了一手低端画饼,这老头儿竟然开始策反。
按套路,嗑、药流一般都意味着大量的后遗症,往往走这条路的要么头特别铁,要么另有机遇能抵消掉。而且问雪宫能有这么个张扬跋扈的大小姐继承人在,怎么看都不让人放心呢。
沈柠赶紧抓住他:“燧丹听着是不错,真正有没有隐患谁都不知道,你自己可得仔细考量清楚,就算真要去也留个心眼,别什么药都乱吃。”
宴辞问她:“那你呢?你想要碧灵丹么?”
沈柠老老实实说:“我想要的是提升资质,不一定只有服碧灵丹这一条路。”
尤其在这个时代丹药都不标明成分,是药三分毒,她还是打算等等临床反馈,再决定要不要服用。而且——
“最主要是问雪宫这位小祖宗太烦人了,我还是觉得竹枝派的理念更靠谱。就在刚刚她要打我的时候,我已经决定支持竹枝派了!”
宴辞被她这幼稚的斗气之举逗得一笑,正色跟悲同长老说:“多承赏识。不过在下也是支持竹枝派的,只能辜负前辈一番美意。”
悲同长老脸色沉沉:“好,既然敬酒不吃,就吃罚酒吧。”
这就是准备动真格的意思了。别看宴辞之前接素心问雪针接得轻松写意,那是悲同顾及脸面随手试探,真动起手来,对上悲同这样的高手,要护住沈柠不动用内力绝无可能。他心志坚定,只一转念就做好了决定,正要强行运转心法,忽听右侧方传来一阵错乱的步声,正是韩长老领着阿罗和王诚以及一队黄金阙护卫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青衣侍从。
阿罗已将青睚剑从背上解下拎在了手上,一副随时都会动手的样子。
“悲同,你明明已经认出她是什么人,还想不顾身份以大欺小。怎么,没胆子找我主人,只敢欺负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么?一别经年,你还是一样的卑鄙无耻。”
看到阿罗现身,似乎太过震惊而一瞬间控制不住表情,憎恨、畏惧、羞愤,种种情绪错杂在悲同长老面上依次闪过,足足好一阵子,才涩声开口:“罗浮剑君既然在此,莫非剑圣也毁诺来了莆州?”
沈柠怀疑自己听错了,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
他口中“罗浮剑君”说的是阿罗姑姑。
剑君……十几年来,劈柴做饭照顾她起居的阿罗姑姑,在中原武林,名号竟然这么威严。
阿罗不屑:“何须主人亲临。”她匆匆一扫沈柠,见她并未受伤,松了一口气,语气仿佛冰冻:“你该庆幸,若主人到了,此刻你已没命站在这里。”
“你是谁啊!敢这样对问雪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