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显的挖苦,当她看不出来?
她们好似都对云震有了什么误解,不过回头想想,她以前似乎比她们误解得更厉害。
“我不难受,你未来表姐夫待也挺好的。”玉棠说得也是实话。
云震确实待她挺好的,这一点也无法否认。
谁知她这话一出,大家都看向了她那有些憔悴的面容,沉默了一许。
都心暗道就这憔悴的脸色都还挺好的,蒙谁呢?!
“表姐你莫要硬撑了,若是不舒服,与我们说说许就会舒服些了。”
柳依只比温玉棠小几个月,五六岁的时候常被比较,记忆深刻到现在都忘不了。更别说她现在不仅家境比自己好,样貌也比自己好,她心里那口气始终梗着。
如今知晓她要下嫁给一个面目可憎的山贼,她这心里全都是满满的痛快!
见她们一个个都一副同情的模样,温玉棠也不想再过多的解释,只道她累了,需要休息了。
昨晚没睡好,现在还困呢。后日成亲,一辈子就是那么一回,她无论如何都想美美地出嫁。
厅中的五个女眷也就都出来了。
有三人脸上的同情在一出了院子后就被幸灾乐祸所替代。
“看她那样,必然是一宿没睡,想也知道是因为过两日要成亲了,所以没睡着。”
听闻姑姑家的表妹这么说,柳依轻笑了一声:“谁让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还不是嫁给一个泥腿子的命。”
柳家的另一个姑娘柳茹露出几分几分疑惑:“山贼会不会不全都是野蛮粗俗,长相粗犷的,也有例外的?”
一旁的大姨母冷哼一声:“你听说过那个山头的山大王是文质彬彬,风流倜傥的?”
几人想了想,都一致地摇了摇头。
等出了院子,几个人分了道走,柳家二舅母立即拉住了自个的女儿刘茹,训道:“他们爱说闲话就说闲话,你二姐向来就嫉妒心强,你一个十二三岁地小姑娘瞎搀和什么?就算你那表姐嫁给了山贼头子,但人家也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你也知道对方是山贼了,定然是不讲道理的,要是知道你们这么编排他妻子,指不定会传到他的耳中,若是得罪了他,可不是三两句道歉就能完事的了。”
大家都当温家闺女下嫁了一个泥腿子,但却也不想想看,人家虽然曾经是泥腿子,但可是正经的帮过皇帝打江山的!
是大功臣,她们攀都攀不上,还想看别人笑话,她们自个就是笑话!
整个柳家估计也没有几个清醒的人,所以二舅母才会让自己的女儿离那些爱说闲话看不起人的人远一些,明哲保身为重。
听闻母亲的话,柳茹脸色一白,后怕的应道:“女儿以后再也与她们说表姐的闲话而来!”
人一走,玉棠便立刻回屋睡了觉,一醒来,两个嬷嬷便给她绞面,接着泡浴,随后又是给她敷脸又是全身涂抹精油推拿舒缓。
这一套弄下来,晚上睡得极好。
第二日倒是没有人再来烦她,又是继续敷脸,泡澡和推拿,舒爽了一整日。
舒爽是舒爽了,可还是因明日要成亲,紧张得失眠了大半宿。
她与云震相识不过一个月,不大了解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也不知往后与云震处不处得来。
更不知往后他们这段婚姻到底是能一直走下去,还是中途散伙。
有着种种未知,她失眠了。
与前日一样,只睡了不过两个时辰不到,天色还未亮就被初夏和两个嬷嬷给拖了起来。
又是梳妆,又是沐浴,等全部弄完等迎亲的队伍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因只是在柳家出门,所以柳家并未宴请亲朋好友,只亲戚走近来送嫁,晚上再到温家喝一杯喜酒。
年轻一辈的都早早侯在门口了,就想看看那山贼新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不多时就有小厮边跑边喊:“迎亲队伍快到街头了!”
街头那边隐隐约约传来唢呐、鼓、锣的欢庆乐声。
顿时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往街头望去。
很快就看到一群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转过了街头。
当看到新郎倌的时候,一个个不可置信得瞪大了双眸。
不是都说山贼野蛮粗鲁,长相丑陋的吗?
这丰神俊朗,身形挺拔,丝毫没有粗鲁之相,这又哪里丑陋了?!
先前他们倒是听到一些风声说那温家女婿样貌不俗,但他们都没有把这话当真,可谁知竟然都是真的……
一时间,大家的表情各异。那大舅母和柳依脸都黑了。
她们竟还都在那温玉棠的面前说同情她!当时她心里指不定是怎么看她们笑话的!
其他人一方面意外新郎的模样,一方面又被那迎亲队伍给吓了一跳。
迎亲的队伍,就连那吹乐器打鼓的都是身形高大的壮汉!
这是来迎亲的还是抢亲的?!
不一会,迎亲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