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除了玄麟卫外,还管着吏部的事。
他头也没抬,“名字。”
“他在文选清吏司,叫魏承霖。”谢思究见他答应,放了心,“谢了啊沈大人。”
沈长寄擦剑的动作一滞,眸子微眯,缓缓抬头,语气寡淡:“叫什么?”
平瑢飞快地抬眼看了一眼大人,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
谢思究一无所察,笑得没心没肺,“魏承霖。”
“父亲是督察院左都御史?”
“是啊,大人。”
沈长寄点点头,拎着被擦得锃光瓦亮的剑起身。
瞳孔中散发着锋利的光芒。
“……?”
谢思究这才察觉到危险。
沈长寄步步紧逼。
谢思究咽了咽口水,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着门板,“大、大人?”
沈长寄垂下视线,漠然注视着他。
“……算了,我们不走后门了。”谢思究挤出一个比像哭的笑容。
男人轻笑了声,怎么听怎么阴森。
他意味不明地笑着,“既是自家兄弟,本官自会照拂一二,谢兄放心。”
他拍了拍谢思究的肩膀,拉开门,把人请了出去。
谢思究被吓得够呛,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
书局内,谢汝正专心挑着。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有些头晕,喘不上气。”那位夫人有气无力答。
谢汝微蹙眉,将书册合上,抱在胸前,循着声音处走了两步,她停在拐角处,悄悄探头望出去。
一位穿着素雅的年轻夫人正手扶着架子,脸色白如纸,看上去十分难受的样子。
她身旁的婢女犹豫道:“您才从柳夫人那里出来,别是误服了什么?您身子一向弱……”
谢汝闻言眉头紧拧,这话听着怎叫人如此难受。
“别、别胡说……”那位夫人说着便软了身子,倒了下去。
“夫人!!”
谢汝忙上前,将那夫人揽住,手就要往她脖颈处探去。
那婢女脸色大变,一把抓住谢汝的手腕,力气极大,她厉声道:“你是何人!要对我家夫人做什么!”
谢汝疼得险些叫出声来,好在玖儿和莲月赶到,将那婢女拉开。
“我略通医术。”谢汝言简意赅,不愿与她多费口舌,将那夫人放平了身体,触其颈脉,又捏开她的嘴,看了看她的口舌。
“中毒。”
婢女的脸刷地白了,死死咬住唇,惊疑不定地打量谢汝。
谢汝平静地吩咐莲月,“去与店主说明一下情况,然后去把平筝和护卫叫进来。”
她说的护卫是沈长寄安排在她身边的人,而不是谢家的人。
平筝很快赶到。
“把这位夫人抬到车里去,小心些,动作快些。”
她知道沈府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那里面有药箱,方便她做初步的诊治。
婢女大惊失色,“你们是哪里来的贼人!莫要碰我家夫人!”
她说着就要去拉谢汝,谢汝反应极快地闪开,指了指她,“拿下。”
话音落,护卫直接将人扣住。
平筝这才看到谢汝的手腕红了一圈,伤痕看上去有些骇人。
她瞬间冷了脸,冲护卫打了个手势。
那婢女的嘴被捂上,拖了出去。
“莲月,你去找谢家的那个小厮,让他带你回府去拿银两,就说我出门带少了,银子不够,把他先支走。”
她需要些时间。
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上了沈府的马车,为那位夫人仔细诊脉。
确实是中毒,下毒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毒发很快,来势汹汹,若不及时解毒,恐会危及生命。
“你是哪家的。”谢汝撩开轿帘,问跪在地上的婢女。
那婢女用怨毒的眼神瞪着她,坚决不开口。
谢汝轻哂,不与她浪费功夫,“去沈府,带上她。”
“唔唔唔……”
护卫一记手刀砍晕婢女,驾起马车朝沈府去。
时间紧迫,谢汝先从药箱中拿出一颗丸药喂其服下,又用银针暂封住她的心脉。很快,马车到了沈府外,谢汝拎着裙子跑回房间,翻箱倒柜,找出几种解毒丸药。
好在她研究沈长寄的心疾时,曾研制过这几种毒草的解药,幸好。
把解药给那位夫人服下,只需等上一刻钟,人自会醒来。
忙完这一切,谢汝脱力地靠着车壁,长松了一口气。
平筝拿出手帕,替她擦拭额头上的冷汗,“这是怎么回事啊?”
谢汝缓了口气,才道:“我方才听那婢女说话便觉出不对,这位夫人说难受,她便说才从柳夫人家出来。在这书局附近,只有一个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