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用担心我,这宫里头又不吃人,我怕什么?”
萧湛初沉默了片刻,才说:“好,那你去吧。”
顾玉磬看他那样子,仿佛放自己单独过去就像生离死别一样,倒是恨不得亲他一口,不过大庭广众的,自然是不行。
她心想,他不知道她重活过一辈子,许多事,上辈子战战兢兢应付,倒是也应付过来了。
这辈子,她吸取下教训,还能应付不过来?
虽然平时她大大咧咧的不想和人动什么心眼,但那是她不想,小事犯不着,平时吃喝之类的乐得轻松自在可着自己性子来。
但如果遭遇上黄贵妃,那就是生死攸关,可不得把两辈子的脑子都用上。
顾玉磬过去太后面前时,一众人已经在了,大家正说笑着。
顾玉磬进去拜见了,太后忙命她到近前来,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一番,最后心疼地道:“瘦了,瘦了不少,我的心肝儿,这是受了什么罪,竟好好地就这么病了。”
顾玉磬笑着说:“倒是也没什么要紧,不过是天转冷了而已,如今养了些日子,倒是好多了。”
一旁黄贵妃听闻,叹道:“你病得厉害,怎么如今倒是强撑着进宫来了,可别过了病气给你皇祖母。”
顾玉磬听这话,看过去,便轻声细语地道:“母妃,前几日你去看儿媳,儿媳当时不就和你说了,我这身子骨好多了,到时候进宫来给皇祖母和母妃请安,母妃怎么好好地说我病得厉害?”
黄贵妃微怔了下,顿时明白了,轻笑声:“是吗?那一日我看你连榻都不能下,还以为你这病怕是要些日子呢。”
顾玉磬知道黄贵妃这是故意在人跟前说自己病重,借着太后那里让自己和萧湛初分房睡,想想也真是好笑,自己分房睡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自己分房睡,她的侄女就能趁虚而入了?
还是说,分房睡,生不出来孩子,她就能让萧湛初把自己给休了?
如今自己说病好了,又故意这么说,其实就是告诉大家,她去看自己,自己却不去迎她?
顾玉磬当然不愿意落下这个名声,当即那笑便收敛了,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道:“母妃,那日你过去的匆忙,儿媳也不曾想母妃突然前去看我,心里惊喜不已,只是到底大病初愈,躺在榻上,也未曾更衣,这都是儿媳的不是了。”
她活了两辈子,这点戏倒是会演,刚才还笑得明媚,转眼间低头认错,一股子小媳妇模样,这个时候周围都是近亲,嘉云长公主,嘉丰公主,还有汝平县主,如今听得这话,倒是多少感觉顾玉磬这儿媳妇在自己婆母面前有些过于小心谨慎了。
为什么儿媳妇因为婆母的一句话吓成这样,还不是婆母太过苛刻了吗?
其实人家病着,躺在榻上就躺在榻上,你不打招呼去了,还要人马上起身相迎,平心而论,谁稀罕这中探病的,这是探病的,还是去给人找不自在的?
于是旁边的嘉云长公主便笑了,安慰顾玉磬道:“这也没什么,本身病刚好,身子虚着,来不及换衣,也是有的,若是病着,整天过去探病,每次都换了衣来迎,这病怎么能好呢!”
她是太后宠爱的女儿,倒是不惧怕什么黄贵妃,毕竟皇后那里都敬她几分呢。
太后听了,便也笑拉着顾玉磬的手道:“说得是,都是一家子,犯不着讲究那些虚礼,你把身体养好,和小九好好过日子,我们当长辈的也就安心了。”
又对黄贵妃道:“你母妃,还是关心你们,这就是关心则乱。”
顾玉磬知道大家这是为她说话,不过太后这里也要做好权衡,当下便借坡下驴;“说得是,我哪里不知道母妃疼惜我们呢,只恨自己身子不争气,如今好不容易好了,我可是要多进宫,多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母妃请安,也算是尽一份孝心。”
她生得玉雪粉嫩,本就格外讨人喜欢,如今说出话来乖巧懂事,自然是惹得太后连连感慨,只说她孝顺。
只是这么一来,旁边几个小辈的孙媳妇,面上便有些怏怏不乐,毕竟都是小辈,都是孙媳妇,谁多得几分疼爱,别人就少几分,这些妯娌间的暗自较劲,便是小门小户都这样,更不要说这皇家大户,哪怕是随便一分一毫,落在寻常人家都是比天的好处了。
顾玉磬自然也是知道这个,讨了几句巧后,恰好看到洛红莘,便过去和洛红莘说话间,其它几个皇子妃凑过去,陪着太后说起今年的中秋对联,又讲了几个笑话,惹得太后一个劲地笑,这其中,自然是三皇子妃说得最为起劲,也最为讨巧。
顾玉磬和洛红莘说话间,洛红莘便对顾玉磬使眼色,之后两个人到了一处彩楼旁说私密话:“你如今嫁给皇家,身份和以前不同了,许多事也得注意着了。”
顾玉磬心里明白洛红莘的意思,便想起刚才的三皇子妃。
她知道,平时得收敛着,不能太夺了三皇子妃的风头,不然人家看自己不顺眼。
自己上辈子那盏燕窝,也未必就是黄贵妃给自己准备的,说不得是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