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立刻伴随着女古的哭声响成一片。
那时我想,还好面前的白衣女子听不懂乌古里的语言,这样她就不知道此刻那些人的语言有多激烈和恶毒。不过我转而又想,这可能只是无用的担心,她应该根本就不会在乎。
我看着父亲微微蹙起了眉头。此时的场景很难收场,草原的公主被一个汉族商人挟持,如果父亲什么都不做,必然会让各部族觉得父亲薄情寡恩,继而演变成君王最怕的“失去民心”。
但是我知道,父亲心里的天平其实偏向了面前的女子,而不是自己的女儿。从父亲的眼神中我就已经明白了。父亲有很多孩子,我在他的心里是特别的,不过对于其他的孩子,父亲表现出来的喜爱也仅仅只是喜爱,喜爱并不是爱。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已经爱上了面前的女子。
我不希望父亲为难,也不希望面前的女子受到伤害。于是,我走上了前去,跪在了父亲的面前,我告诉他,女古想要连我一起杀死。
我看到父亲的眸中闪过一片冷光。片刻之后,他的眉心终于舒展,然后对此事下结论:“到此为止。”
我们父女配合得如此默契!
父亲将手伸向了面前的白衣女子,将她拉起身,然后在她晕倒的瞬间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父亲的唇边露出了一个笑,我从来没有在父亲脸上看到过的那种笑,独属于一个男人给与心爱女人的那种笑。
那一刻,我在父亲的眼中看到了某种近乎疯狂的东西。我太清楚不过。我在请求父亲为我和萧白雪赐婚的时候,流露出的一定也是这种目光。
母亲是父亲一生的挚爱。但是,这一刻我终于知道,那将不再是唯一。
那一刻我开始有些恨父亲。在我求父亲为我和萧白雪赐婚的时候,我和父亲还是是盟友。但是,此刻我们已经变成了敌人。他得到了心爱的女人,却因为嫉妒要杀我爱的男人。
但是,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的那一晚,我原谅了父亲。
因为,这件事情的起因,是萧白雪他们想要拿走鲛人泪,但鲛人泪是母亲的陪嫁和遗物,也是乌古里族不容侵犯的尊严。
况且,父亲没有因为我喜欢萧白雪而心软,是基于他做出的“我和萧白雪绝不可能”这个事实上十分正确的判断。
我没有理由恨谁,因为所有人都似乎没有错,可是事情还是走向了无可挽回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