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深处走,四周的古老阵法遍布得就越多越大,其中古老的程度让三人瞠目结舌,这种阵法许多并非人为,更像是天地自生而成,出神入化,改天换地。
又走了三十里,前方隐约闪烁亮光,地底洞窟走到了尽头,眼前有一座石室,石室中坐着一具古尸。
男人的古尸,面壁而坐。
确认四周没有危险,江长安才走上前去,黯淡的荧光照亮在上面,古尸已经风干坐化,面目全非,身上衣服早变成几缕破烂布条,盘腿坐在发霉长毛的蒲团上,几缕长发挂在鬓前,显得无比的萧索凄凉。
他的五脏六腑早被蚁虫食尽,胸口连同腹部开了大洞。两根铁钉直钉入双腿,砸进地面,以一种自虐的方式长坐于此,触目惊心。
“这是男人的尸体,来到仙禁的人本就不多,也不难猜测,难道是那位开天术祖师?毕竟这石窟周围处处都布满了玄奇秘纹古老阵法,多达上万道,这么大的手笔,怎么看都像是开天师所为。”墨沧一边思考一边脱口而出。
谁料这时,一念忽然开口道:“以小僧来看并非如此。”
“臭和尚,你怎么老和本尊过不去,姑奶奶说什么你都说是错的。”
一念摇头苦笑,指着那干尸面朝的石壁道:“开天祖师一生钻研道法不假,但绝不会在石壁上刻上这句话……”
两人跟着看去,就在古尸面前的石壁上,刻着两行古老的字眼,斑驳不清,玄奥晦涩,很难辨识其意。
“世上……无……灯……”墨沧磕磕绊绊念道,这些字体看似太古流传,但说不出的一种诡秘,更像是更加古老的仙体字篆。
一念瞧着那字半晌,猛然又看向古尸,凝缩收紧的瞳仁过了许久缓缓放开,长叹气道:
“世上本无纱罩灯,奈何佛前琉璃盏。”
轰!
一句话在脑海翻起惊涛骇浪。
“啊!”江长安顿时双目炸起血丝,愤声低吼,头疼欲裂,像是想起了什么,但是却又始终抓不到。
“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句话?!这个人是谁?古仙人?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寂静的古老洞窟内,阴风恻恻,只有干尸额前的青丝飘荡,无声低诉着什么。
实在寻不出结果,三人干脆直接于石窟辟出一条道路,继续前行。
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算走出这片地穴,眼前依旧是浓浓紫色的雾气,隐约才见眼前伫立一座石门,像是来到了一座宫殿。
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屋顶,显得格外辉煌。
恍惚间竟看见殿檐斗拱装饰着青蓝点金和贴金彩画,三十六根红色大圆柱盘坐金龙,金琐窗、朱漆门,碧玉觞、金足樽、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但当这幻觉散去,才隐约可见数丈外残垣断壁,亭台楼阁水榭,云烟水池,虽然毫无生机,但不难看出曾经的辉煌。
“废弃的宫殿!是遗迹,一大片废墟!”
这是一片非常广阔的遗迹,暮气沉沉,断壁残垣,横在前方。墨沧捡起一旁金砖玉瓦,激动道,“这里就是神庙?”
江长安与一念的脸上同时也泛起强烈的波动,难以镇定。
没有人到过神庙,更没有人知道神庙究竟长得什么样子,但仙禁中存在这样辉煌的文明居处,多半与神庙有关。
却在这时,就听到后方传来的低沉的吼声,且有强烈的煞气冲来。
墨沧心惊道:“什么动静?好像是……有更强横的生物醒来了……”
簌簌!
好像是风声,那道身后的煞气陡然消失一空,而就在前方,地平线的尽头,影影绰绰,一头巨大的黑影挡在前路。
“小心,不要惊动他,我们绕过去。”江长安低声道。
在这样的古老遗迹保不齐有恐怖的生物,万一惊出什么东西,那又将是无边的麻烦。
三人向左转向,正想绕过此地。
突然,阴森森的煞气冲至,让几人脊背生寒,浑身的寒毛倒竖了起来。
“那个东西追下来了!”墨沧毛骨悚然,脸色煞白,她活了数万年,见过的恐怖生物数不胜数,但却很难有这样的不安感。
三人不约而同停住脚步,眺望过去,那道神秘的黑影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正前方五百丈的距离,笔直挺拔的身躯,披头散发,足足高出了常人半个身子,散乱的长毛将的真容都挡住了。
一身红色的毛发!
垂落的道道黯淡天光,透过那披散到地面的灰发,没入他三只空洞的眸孔中。
他竟有三只瞳孔!
“这是……什么怪物?”
沉闷粗重的喘息声,从五百丈外清晰的传来,如一声声闷雷,敲击着每一根神经。
“快走!”
江长安低吼一声,这个生物给人一股死亡的气息,让人根本不敢与之正面交锋,太可怕了。
眼下能够选择的只有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