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间,江长安脸又马上耷拉了下来,眼看跟随高义而来的几十名杀手别说横尸,就连残肢断臂都没有遗留,干干净净,无一活口。
江长安苦笑:“仙子姐姐,你知道是谁要杀我?”
“不知道。”
“那你为何不留活口?”
“麻烦。”她轻声道。
江长安彻底不知该要说什么好了,只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不问个清楚,我哪里知道是谁要杀我?”
“想要杀你的,还会有第二次,再问不迟。”
江长安:“……”
他又问道:“下次你会留活口?”
“不会。”
“……”江长安无奈了,“那就还有下下次,还有下下下次,什么时候算是个头啊?”
簌——
安君堂脚步忽然顿住,转过头看他,说出三字险些让江长安都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罩你。”
噗!
江长安忽然笑了:“也是,如今我可是找到了一个大大的靠山,堂堂的女帝大人都在我身边,我还怕什么人来?”
话音刚落,突然,天际一道雷闪,白光照亮满城楼阁房屋。
安君堂的表情一时间如遭雷击,惊颤莫名,像是蕴藏了某种恐惧!
咔嚓!
紧随雷光之后雷鸣震彻九州!
“啊!”
安君堂紧紧捂住双耳尖叫一声蹲下身,一道三尺紫青雷光由天而降!
“小心!”
江长安挺直身躯挡在她身前,这道本应劈在她头顶的雷光,落在他的在身上,轰隆隆火光四起!
江长安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这道紫青雷光带来的痛苦前所未有,恍惚间他像是深处在一个地牢中,火热的铁鞭狠狠抽打在他的身上,每一次抽打五脏六腑都裂开无数瓣,皮开肉绽。
他全身都好似置身于烈火之中,不断经历焚烧之痛,鞭灼之苦,于此同时带来的还有极度的恐惧,生不如死!
江长安低声嘶吼愤然反抗,全身灵力却都在这一短暂的瞬息间不听了自己的使唤,只剩下躯体的操纵!
他猛然仰头,怒视苍穹,压抑到了极点暴喝:
“草泥马的老天爷!”
一时间,隐隐约约的契机,江长安又看到那无边白雾的圣宫神殿,殿中空无一物,唯有一朵悠悠冥火,燃灯不灭。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却又转瞬即逝,抓握不住。
可说来也怪,这一道幻象刚消失,天上又一道即将滚落的紫青雷居然销声匿迹,隐遁归去,不敢再露出半点踪迹。
江长安全身像是抽干了力气,颓然坐在地上,瘫软无力。
“安仙子,你怎么样?”江长安不敢耽搁,立马喝道。
一声轻喝猛地将安君堂从惊慌中扯了回来。
她震惊不已地看向江长安,再回望天顶,震惊这往常都是降落数十乃至上百道的天雷怎么才落下一道就戛然而止?
江长安心有余悸,刚刚那道紫青雷光太恐怖了,比之渡劫天雷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一度超过了在颖水涧经历的归墟天象,这还只是第一道,按照天雷威力递增次序判断,越是往后,这紫青雷的威力越是强横,甚至……就连安君堂这等力压大能的强者都会感到威胁!
为什么会出现这道雷光?
无论江长安问什么,安君堂始终都是一言不发,不愿回答,不愿多谈。
二人刚走过石桥,正来到桥头木棚面摊前,稍作休息。
那对年事已高的老人坐在桌子后面各自忙活,实则也没什么好忙活,更多的时间是拌嘴争吵,不争个高低誓不罢休,你一句我一句,又是争论到激烈处谁也不搭理谁,再过半柱香的时间来了一个客人,二人一通忙活,又是和好如初。
安君堂惊魂未定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一些,好奇道:“他们生活许久,为何还会争吵?”
江长安笑道:“正因生活久了,才会争吵。”
“为何?既是生活数十年,不更应包容彼此,如胶似漆?”
“如胶似漆?你说的那是新婚燕尔的夫妇,真正生活久了的夫妻,哪里有这么长的热乎劲儿?真正生活久了,就只剩下平平淡淡的相濡以沫,偶尔闷了就互相吵上两句逗闷子,没有大风大浪,只有三餐温饱,纵有广厦千万间,夜眠不过六尺尔。”
这点江长安再清楚不过了,无良老爹和娘亲何尝不就是这样?
安君堂沉默不语,眼看两位老者又吵得各自忙活,她踱步走过去。
她轻轻说道:“一碗清汤面。”
“婆婆,再加一碗,要两碗。”江长安赶忙跟着走过去笑道。
“仙子姐姐爱吃清汤面?”
“不爱。”
“那为何你点了一碗面?”
“我这一碗是为你点的。”安君堂指了指端上来的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又指了指他,嘴角竟泛起一丝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