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咳得双眼通红,扶手弯腰就差当即趴在地上,眼前泛出金星,肺都差些咳出来,咳了半晌,才扶着长凳坐稳大串粗气。
“这是药?”江长安有气无力地问道。咳了这一阵胸中的闷浊好似全部都吐了出来,整个人身体顺畅通透了许多,只感觉耳清目明,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稍稍一个内视,他就能够清楚看到灵元上空漂浮着一团白色精气,就像是一个浮空的气泡,江长安出动一丝灵识查探,却也被这气泡生生弹了出来,难以触碰半分。
牛鼻子老道只是摇头,大笑:“酒!治疑难杂症一些小病或许没法,但对你的身体管些用处。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小兄弟,你就不妨直说吧,这次来是做什么?不会又想是让大爷我跟你一块儿去地宫那种地方吧?大爷我可不去!这次说什么也不去!”
牛鼻子老道说不出个所以然,江长安索性也不再询问,改了个话题:“晚辈这次来是有一个问题不解,特来求教。”
老道双手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破烂袍袖,目光也不看他:“原来只是问个问题,问问问,问完赶紧滚蛋,大爷我也乐在一个安逸清静。”
江长安端坐抬眸,一语惊人:
“紫幽帝墓中为何会存在有妖族棺椁?”
牛鼻子老道的双手骤然定住,漫不经心的神态瞬间消散,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刹静止住。
“小兄弟真是说笑了,大爷我哪里知晓那什么紫幽大帝的陵墓情况?大爷我不过是个邋遢山野村夫,闲云野鹤,穷困潦倒,你还以为大爷我什么都知道?”
江长安笑道:“前辈可不是什么邋遢人,随手布下连环阵法,实力不弱于紫府境,哪里有这样的村夫?敢问前辈,在这山上住了多久?”
“二十年。”
江长安道:“二十年,真巧,道南书院总院主熊昊天在二十年前失踪在沧溟峡谷,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而且熊总院主乃是一代阵法奇才,更巧合的是前辈在这里镇压白天罡、虺一忠、神耳尊婆和慕容阮香四人的时候,一点星辰百万兵,那可是道南书院的不传之秘,历来只有总院主才有资格掌握。”
牛鼻子老道咧嘴笑道:“小兄弟,你该不会真以为大爷我就是那什么……熊……熊什么?熊昊天吧?”
“你当然不是熊昊天!”
江长安道:“说实话,一开始我的确这样认为,我认定了你就是道南书院失踪了二十年的总院主熊昊天。可你若真的是,那么早在看到你的第一眼,白天罡绝不会认不出你,所以我那时候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你究竟是谁?”
老道仍旧摆弄着衣角,随口笑道:“有结果了吗?”
“八九不离十。”江长安娓娓讲述道,“我最开始怀疑你的时候,是因为你出现在地宫深处的时候显得格外轻松,要知道地宫深处的虚无阴煞就连伏天尊者与沈泰也要循序渐进,走走停停,但是你太轻松了,像是闲庭信步一样轻松简单。”
他微微一笑:“先从进入地宫开始吧,在地宫第十七层,前辈气定神闲地出现,你我共同步入第十八层地宫,发现了地宫中放着的封存三面修罗的火玉棺椁,火玉棺椁十八条锁链困缚,千百道符纸镇压,紧接着各个世家门派相继赶来,都以为棺中储放的就是紫幽大帝的身躯。可是就当众人靠近想要开棺时,棺椁上的纸符自行焚烧成灰烬,这也直接导致了三面修罗破开棺椁封印。”
江长安道:“起先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红玉棺椁在十八层地宫摆了上万年都是相安无事,偏偏等到一群人蜂拥而至的时候,棺椁中的妖兽才醒来,真的有这么凑巧?”
老道蹭了蹭鼻子:“就没有可能是地宫施了阵法,有人一闯进入就会醒来。”
“如果有阵法绝对瞒不了我的眼睛。”江长安自信道,不用开天术,光是菩提眼就能看出其中些许端倪,“后来我想明白了,没有阵法,只有可能是当场有人操纵,可是人多眼杂,难以分辨出那人是谁,但是直到符纸烧灭,事情有了转机。”
“符纸烧灭?符纸被棺中之火烧灭岂非理所应当吗?这有何奇怪?”
“当然奇怪。”江长安沉声道,“我精通火焰,也知晓歃血符,歃血符本就是压制棺椁中生物而生,换句话说,就算是棺中火焰烧得再猛烈,也只是徒有其表,烧去一根头发丝都是难事,更不用说是符纸了。”
牛鼻子老道沉默不语。
江长安继续道:“那就更印证了我的想法,有人在场操纵着一举一动,操纵棺椁中妖物醒来,操纵镇压的锁链断裂,镇压的歃血符烧毁!而在灵符烧毁的时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聚精会神地盯着尸棺,只有前辈一人,在对着灵符比比划划……”
江长安苦笑,正因为牛鼻子老道顽童性子,当时见其描画灵符根本没有多想,却不曾想成了最重要的一点。
“那个时候我心里开始有了一个猜想,一个疯狂的猜想。”
“猜想什么?”牛鼻子老道放开衣角,神色前所未有地认真。
江长安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