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不以为然地说道:“明天我会带来几本书,你也解些闷子,不会是什么道经符图,而是一些妖志文献同或杂记传说,如果你想要看的话,还有我写的一些书。”
“就凭你也会写书?粗鄙之极还妄谈学识,误人子弟,贻笑大方!”她嗤笑道。
江长安笑道:“所以才会给你看嘛。”
“你……无耻小贼!”
“我向你保证,很有趣的。”
“山野传记多是耸人听闻,胡言乱语,扰人视听,迷人心智,我是决计不会看的。”她笃定道。
“我只说了拿进来,看或不看就是你在这个房间内的自由与权力。不过我建议你不妨看上一看——”江长安笑道:“多学学几句骂人的话,我听着也顺耳有新鲜感。”
“你……”司徒玉凝凝起眉头,这才发现能够骂人的词汇都在这个无耻小贼身上试过多次,非但没有效用,反而更能引起他的兴趣,久而久之司徒玉凝也发现,这个人的脸皮简直要比拐弯的城墙还要厚!
从九阴罐中回过神,天外夜色静谧,趁着月色正浓,江长安纵身一闪,再度出了观月阁。
顺着魔物首领遗留下的气味,江长安飞出了雍京城,一头扎入城外的山岭中,猿猴似的身形穿梭在密林之中,一路上却见到了点点斑斑的红色血迹,想来也是魔物所留。
江长安指尖蘸了一些血液揉搓后又递到鼻前轻轻嗅了嗅——
“这血的气味竟不似一般妖兽的腥臭,奇怪……”
直到穿行了数十里,终于在密林深处,来到群山中一间山洞。
江长安顺势进入山洞,洞中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在菩提眼中却恍若白昼,一切事物都无所遁形。
自己所站着的是一处天然形成的空旷山洞,根本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就连其中诸多狭窄的通道也是可以追溯到尽头,更没有任何通到外界的隧道,但鲜血就是从这里消失不见,就连遗留下的气味也是消失不见。耳边充斥着的只有从石缝中渗出的水流声,细细潺潺,连绵不绝。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会有人凭空消失了?”江长安唤道,“墨沧!”
两人的默契自不必说,墨沧毫不啰嗦凝结出逆苍术,面前之景转换变动,眨眼就回到了两个时辰之前的景观。
滴答滴……
洞中静的只剩下水滴的声音,江长安还站在原地,洞中的时间已向几个时辰前游走。
忽然,只听洞外脚步声踏踏速度极快,那名身受重伤的魔物首领由洞外飞奔而来,他身上的火红颜色变得浅淡,呼吸也有气无力,肩上还背着那头魔物死尸。
“来了?”
一道苍老中年的声音在洞中回响,江长安猛然一惊扭头朝洞中深处望去。脸上更加惊疑不定——来的竟然是一个人!
起初江长安一直以为最后的幕后主使乃是高阶的妖兽,再不济也是同类,岂料这群魔物的指使者竟然是一个人!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中等身形,面相和善,正方形的脸颊,尤其两腮异常肥大,就像是在嘴里塞了五个核桃的松鼠。除此之外,脸上长有五髯长须,双眼的眼角微微向上翘起,微微眯着竟也显得慈祥,只可惜生的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却有一颗黑心。
中年人的声音同样浑厚仁慈,可那头魔物却吓得直接跪倒在地,如是垂听圣音,全身匍匐紧挨着地面,五体投地,卑微到了极点。
“主……主人,小人办事不利,辜负了主人的期望。”
反正两人也看不见自己,江长安干脆凑近上去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那中年人眼眉间稍微感到意外:“是……是司徒玉凝身……啊身……身边侍卫很多?”
中年人一开口,江长安差点惊得耳朵跌在地上,这个中年人竟是个结巴,声音的语调反而有些喜感,这与他做出的高深姿态形成强烈搞笑反差。
那魔物首领吞吞吐吐地说道:“不……不多,只有屈屈一百侍卫,但请主人给属下一次机会,给属下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属下一定未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中年人轻轻摩挲着双手,双眼目光也全然放在那双苍老却保养的极好的手上,仿佛这双手就是他全身上下最宝贵之物,声音惫懒地淡淡道:“屈屈一……啊一一一百侍卫就将你们弄得这番天地?还是说司徒玉凝有有……有通天的本事?”
“没有,司徒玉凝绝无通天本领,只是……只是突然不知从哪里半路杀出来一个白衣小子,我们兄弟二十几人,都不是对方的对手……”
“白衣小子?”中年人手中动作一顿,抬眸看着他,“多大年龄?”
“回主人,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中等偏瘦的身材。”
“有意思……”中年人看向他笑道,“你辛苦了,可以休息了……”
魔物首领听到这话吓得魂飞魄散,狠狠用脑袋磕着地面,恳求道:“属下不累,属下一点儿都不累,只求主人能够再给一次机会,属下一定将那白衣小子的人头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