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便听到锵锵拔剑出刀的声音当啷啷响动,火光挥舞,人群哄乱,不少刀剑已经抵在了对方的铠甲之上。
李大鼻子怒吼:“世子殿下不要逼属下,属下既然为公主殿下行事,便要为公主殿下的安全负全责,将头别在裤腰带上,公主殿下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入观月阁一步,军令如山,还望世子殿下体谅!”
“本殿下乃是世子,公主的未来的夫君,让本殿下上去!本殿下不想要再重复一遍!”洛松目光阴森森得扫视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李大鼻子半步不退,道:“殿下,方才属下说得很清楚,任何人都不得惊扰公主圣驾,任何人!”
“你放肆……”洛松怒火攻心,却无可奈何。
“殿下若是觉得属下有何处失礼失职之处,尽可在今夜过后上表宫中,哪怕是砍了属下的人头属下也毫无怨言,今夜没有公主允许,谁人也不许踏入观月阁一步!”
李大鼻子高声下达命令:“这是最后一遍,众将士听着,擅闯观月阁者,格杀勿论!”
“是!”吼喝声振聋发聩。
洛松攥紧了拳头,后悔没有将那位妖族强者带来,赶来匆忙只带了些侍卫,谁能够想到会是这种对峙的场面?
场面焦灼之时,就听楼上司徒玉凝声音轻唤道:“李统领,让世子殿下入阁来吧……”
“是。”这才听闻刀兵收入刀鞘,洛松眉梢一喜,神采奕奕,随即踏入观月阁。
径直迫不及待地飞奔到楼上,洛松理顺缕衣褶皱,道:“燕城七鼎王世子洛松,带来二百铁甲侍卫,特来为玉凝公主殿下护驾,玉凝公主殿下身体安康,不知可受到了什么惊吓?”
“世子殿下真是有心了,本殿下没有什么事情,自有护卫保护我的安全。”
司徒玉凝微微皱眉,拼命忍耐着喉咙间的瘙痒,的确有一个护卫此刻正在香床上“护卫”她的安全,做着周身全面的检查。
洛松道:“玉凝公主殿下已然安寝?莫不是受了伤?洛松带来的侍卫中有一位极为精通医理,可为公主殿下看上一看,倘若遗漏病害,落下了病根就是后患无穷。”
“别……咳!”司徒玉凝险些喘息出声,连忙干咳了一声,正了嗓子道:“就不劳世子费心,本公主没有什么事,世子若没有其他事情,便可以退下了。”
司徒玉凝的气息更加湍急,江长安轻轻吻在玉颈,绕在耳后炽热的火舌蜷缩着粉嫩的耳垂。双手也是不甘寂寞,未曾闲暇。
洛松暗暗生疑,挑起了眉角,听得出就在司徒玉凝说话的时候话语轻轻颤抖,像是刻意在压抑着什么,遂问道:“公主可是身体有恙?本殿……在下怎么听得公主好像受了伤?公主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伤到了什么不便之处,在下可以命令这些侍从丫鬟全部下去……”
他的嘴角不自觉得生出一道邪异的笑容:“毕竟在下与公主的婚约早已是父辈们定下,不多日你便要接入燕城,你我早晚便要成为一家人,身为未来的夫婿,公主身上还有什么是在下不能看得吗?”
司徒玉凝话语一冷:“世子殿下自重,如此轻薄话语就不怕为七鼎王蒙羞,为人所不齿?”
洛松神色果真收敛半分:“公主有所误会,若是公主不愿在下也能立即召集京城之中的女医师为公主看病,在下只是太过急切担心公主的安危,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然而红帐中的两人似是根本没有听到他所言,薄薄的红纱被一角已然滚落在地,江长安手不老实,脸上的神情却镇定自若,宛若一个正人君子细声轻语:“燕城七鼎王,当真有这么厉害?都说虎父无犬子,怎么偏偏出了个这样的世子?还是独子。”
江长安不得不承认,眼下所见到的洛松与当日在船上所见到的洛松伪装假冒者,无论是气度、胆魄、狠辣计谋,都是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司徒玉凝觉得好笑:“那要是你站在门外,你会怎么说,才有把握能够劝服我放你进来?”
江长安嘿嘿一笑:“我不会说什么,更不会站在门外。”
“嗯?那你会用什么办法?”
江长安笑道:“登徒子走得门可是一直开着的。”
他指了指开着的窗户,司徒玉凝这才反应过来连声娇笑个不停。
他的手指又开始不老实:“你还没说呢,这位七鼎王究竟什么来历?”
司徒玉凝忍耐着身上的瘙痒,道:“洛松的父亲七鼎王曾对我父皇有恩,当年我父皇未坐上皇位时,上下争夺皇位的王储共有八人,三十多年前,先帝驾崩,八位王储掀起宫廷内斗,史载‘八王之乱’,内乱持续了足有近十年,最终八位王储决心在沧溟峡谷西部的荒原决一死战,那一战死了很多的人,父皇陷入重围眼看形势危矣,就在险些丧命之时,七鼎王率七万精兵及时赶到,于危难之际力挽狂澜。”
“后来父皇刚坐上皇位,便有藩王率两万兵马谋反逼宫,围困皇宫绝粮十日,也是七鼎王率领五千东洲死侍直创圣阳宫,勤王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