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稍等……”阿吉四下瞅了瞅,见掌柜的没在,一瘸一拐地入了后院。
过了一会阿吉走了回来,手里抓了一把板凳,又捧了一盘瓜子干果放到江长安手里。
“公子,你坐下慢慢听我给你讲。”
江长安也不推辞,直接翘起二郎腿坐上去。
阿吉这才缓缓小声说道:“这先说这今年皇宫大年晚宴,也就是明天晚上的宴会,不会再会像往年一样。”
“和往年不一样?怎么说?”江长安道。
阿吉道:“这往常啊,景皇殿下都是会在皇城正殿宴请群臣,可是这近日也不知为何,常年不临朝的陛下突然上朝下了一道谕旨,就是今年的宴会改为了在惊天楼顶楼第十九层进行,说是一旁观星赏月,一边共同享乐。”
“惊天楼!”江长安惊道。
一旁安坐的慈心圣女也为之一惊。
惊天楼,这一幢曾经夏周国最瞩目的建筑,如今的星辰人神官所观察日月星辰的地方,二十五年前本是当代皇帝夏辛最喜爱之地,常带后宫嫔妃于此行乐。
据说是有人曾冲进皇宫惊天楼,自此夏辛再不入惊天楼,而将其封作人神官卜卦测算星位气运所用。
至此二十五年景皇夏辛未曾进入过惊天楼一步,这一次为什么突然之间决定要在这个地方大宴群臣?
“还有什么?”江长安问道。
阿吉想了想,道:“还有就是静菱公主的病症一日比一日要差,这近些日子公主谣言四起,说是……”
“说是什么?”就连江长安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眼中不知不觉间急躁起来。
阿吉咬牙狠着胆子道:“说是静菱公主的生母的怨魂回来了,不仅要带走静菱公主,还要找一些人复仇,所以朝中现在人心惶惶,唉,也不知道我们这生意还能平稳做多久……”
提到夏乐菱,江长安眉头也拧在一团,龙须命魂草没有下落,眼下只有用其他办法冒险试一试,看来在宴会之前,自己要先行再去一趟月荷宫。
阿吉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还有一事,恭王府恭王殿下前些日子刚从上古遗迹回来,被八抬大轿抬着进的府,受了重伤,谁也不知道在上古遗迹之中发生了什么……”
“哦?”江长安装作惊讶的样子关心道:“那九皇子现在伤势如何了?”
阿吉撇嘴摇头道:“谁知道呢?不过听府里传出的消息,说是没有大碍。”
“没有大碍。”江长安口中细细嚼念这几个字。
这时就见那个凶恶的掌柜走了出来,呵斥道:“阿吉!你还在那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客人上菜!管好自己的嘴!”
“来了掌柜的,来了……”阿吉急急忙忙跑了过去。
慈心圣女道:“你在笑?虽然你脸上没笑,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心中在笑。”
江长安嘴角翘起笑的弧度,道:“不错,夏己重伤不值得笑吗?”
“可是那个伙计说恭王府中波澜不兴,没有大变故。”
“越是这样才越说明问题,要是恭王府中忙作一团才是故作迷阵,而现在这么安静只能够说明没有这么简单,夏己受的重伤不止我的原因,还有他秘法魔神变的反噬。”
江长安说罢,猛然间笑意全然散去,眼神望向门外——有强敌!
晚间正是安逸时刻,谁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溜达?况且这个人身上还夹杂着刺鼻的杀气。
慈心圣女显然也感觉到一股凛然气势正往醉仙楼而来,夹着金刚丝的两指慢慢伸出衣袖。
“小娃娃,最好还是将你的手缩回去,你的金刚丝对我这个穷老婆子可是没什么用,呵呵,咳咳……”
人未到,声先至。
这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胖婆婆,身穿黑布长袍,手中拄着一个断拐,步履蹒跚,脸上的肥肉因为皱纹叠成了一片片,眼皮耷拉地遮住了眼睛,但那一双眼睛就是瞎的,她靠着的是一双耳朵,能听出慈心圣女细微动作的耳朵。
那双耳朵不是人的耳朵,而是一双像是狗儿的耳朵,尖尖竖起。
妖!江长安心底生寒,有妖大胆闯入京州不是什么新奇事,但是敢在城中露出杀意摆弄是非这需要的就不只有胆色,还要有超脱的实力。
这不得不让江长安感到新奇惊惧,不用看,单凭声音能够行事,这不是境界,而是本能天赋。
江长安依旧抱着双臂,看好戏一样的眼神看着两人,慈心圣女和这老婆子有什么恩怨?
老婆婆只站在门前,不再向前一步,笑道:“小娃娃,可真是让婆婆我好找啊,呵呵。”
慈心圣女轻轻说道:“神耳尊婆,听说你的耳朵能够听清方圆百里内的一切动静,只要你想,皇宫之中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不只是不是夸大其词?”
神耳尊婆一脸慈祥,模样和善,笑呵呵地说道:“那都是外面的人过誉了,皇宫中的事哪里是这么容易听得,不说其中那几位老供奉,就是其中布下的结界便有千万重,再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