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天师府的大门,就见打东边儿一个肥胖颤抖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跑了过来,大寒天的时节也出了满头大汗。
陈平生喘着粗气,有半句没半句地说道:“江长安你大爷的,让胖爷这么在来天师府干什么?”
“陈胖子,这一届的凌霄宫选拔就要开始了,要不要去看一看?”江长安仰头眺望向被尊为圣山的方向,饶有兴致地问道。
“啊?去武峰山?”陈平生脖子一缩,无奈说道:“怎么想起来去那儿了?”
陈平生清楚凌霄宫三个字对江长安意味着什么,退婚之事以及朝圣之约,无不是凌霄宫慕华清给他最大耻辱。
“怕个什么?”江长安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回想起来五年前我们来的时候你喜欢上了一个叫钟观云的道姑,你不想去是害怕她这一次也会来?还是放不下?”
陈平生憨笑的摸摸后脑勺,装作一脸若无其事道:“从来都没拿起过,谈什么放下,况且我家世代从商,总不可能像你们修行之人一样云里来风里去,我就好好管理好家业也就行了,虽说商人地位不高,可说不定以后就是夏周甚至整个神州第一首富了呢,是吧?
倒是你,怎么这么郑重的问这一个问题?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也不看看我是谁?江州胖爷,除了你江长安还有谁比的过我,哈哈!”
江长安笑道:“走吧,陪我一起去看看凌霄宫和五年前有什么不同。”
“好。”
每一次看到江长安泰然自若地谈论到凌霄宫的时候,陈平生总会莫名的一阵寒意侵蚀。
陈平生隐隐有一种感觉,凌霄宫将会是江长安,将会是公子盟崛起路上的一个踏脚石,或是过眼烟云,但不会是敌人。
想到这他不禁挺直了胸脯,对于这位从小到大的玩伴,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江长安没有御虹飞行,而是还和五年前一样,一同乘坐一辆马车。
二人行了一个时辰,已经能看到武峰山上站满了人,争相踊跃着要进入凌霄宫,对于这种普通人来说,这也是最快能够飞黄腾达的机会。
“兄弟,我们到了。”陈平生跳下马车,四处张望,一切都没有变化。
大多数人只是往这边淡淡一扫便不再多看两人,只有极个别的盯着江长安细细观察了半天,总觉得有些眼熟,最后也是没有回想起来,口中不知嘟囔着什么扭过头去。
这时有人惊呼道:“仙长来了!凌霄宫的仙长来了!”
只见打西方远处天边三道赤红色的长虹,犹如画着一条红色彩带,眨眼来到了眼前。
三人都是一身青衣,容貌暂且不提,气质皆是出尘,自头顶飘然降落。
为首之人是一个面相端俏的女子,十五六岁,亭亭玉立,微微笑意,端着一道黄绢,扫视了众人一眼之后,轻启红唇道:“吾乃凌霄宫内门弟子钟观云,亦是此次招徒集会的指引使,说不定,以后还会是你们的师姐。”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更厉害的是简单几句话就撩拨得现场情绪高涨。
钟观云一出现,陈平生向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便又快速的回过头看向一旁,皱着脸道:“兄弟,我就不过去了,就在这里等你。”
“胖子……”
陈平生苦笑道:“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嘴笨,到那地方再说错话就是横生枝节了,我看我还是守在这边就好。”
江长安也不好在说些什么,交代了几句就向人群走去。
和五年前不同,来招收弟子的凌霄宫仙长中多了个叫李成仁的男弟子,脸上一道一指长的伤疤,相貌平平。
但总归是拜入了凌霄宫这样的门派,身上倒也经日熏陶之下沾染了些许仙气。
李成仁手中端着一块灰色绢帛,轻轻抬眸瞥了一眼众人,字正腔圆娓娓念道:“自混沌初开,天地有博爱之心,日月存普度之色,吉事将至……”
江长安轻轻笑道:“连内容竟然都和五年前的分毫不差。”
一番长篇大论过后,他又和诸位讲解了选举的规则,大抵也没有什么变化。
江长安面露微笑,一切未变,只是这心境已经不知高出了多远。
只见两山之间已经架起一条长长的锁链,所谓的测试就是从这条锁链上走过去。
对于修行者这些事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这些甚至连灵脉都没有觉醒的人,无疑是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丑话说在前面,你们都签过了生死状,要是失足掉落了万丈悬崖,跟凌霄宫没有任何关系,只能说自己没有本事!”
李成仁夸夸奇谈,趾高气昂道:
“这条锁链就是你们的第一关,也是考察你们的胆色,就连当年师兄我也是勉强才走了过去,虽然中间有些不如意,但至今我所知,还没有一人能够轻松的负手而过!”
李成仁说着一脚踏上锁链,人群中一阵惊呼——
李成仁起初还道是众人为他的口才而折服,尽管走得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