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下午,戈木才把付轻雨所需的东西和草药备好。原本空旷的茅屋和屋前的空地上,堆满了草药和煎药的器皿,还放了一个大浴桶。
经过两天休养,加上自己特制的金创药,付轻雨胸口的伤已经结疤,令戈水月对她的伤药崇拜得两眼发光,追在她身后喋喋不休地追问:“轻雨,你这金创药哪里买的?之前你身上的伤口因为受到感染发炎,反复折腾了好几天都没有好转,没想到用上这金创药,两天就好了,简直太神奇了。”
“你有机会体验的。”她拿了三个篓子,从地上的药堆中每种掂量出一两的量,装了三份递给戈木,“每一份煎一盆的量,早中晚各一份,给水月侵泡用。”
戈木一言不发的接过那三个装满草药的篓子,转身向小棚走去。
戈水月瞪着一双无法置信的大眼,看着眼前那个在外人面前向来高傲、桀骜的哥哥竟然顺从地给付轻雨当起奴仆来,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哥哥,你……”
“水月,你快到屋里歇息一会。”戈木接下付轻雨交待的任务,开始忙起来,头也不抬的催促。
“哦。”她不明白为何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早。这三年多以来,她从来没有睡过这么沉的觉,醒来后只觉精神大好。
令她惊奇的是哥哥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堆堆草药,还有不断搬回来的器皿,活像要在这深山野岭开药铺似的。
以上这些都还不足以令她震惊,最让她震惊的是哥哥竟然听从付轻雨的指挥,任劳任怨地做着一些看起来莫名其妙,只有奴仆才做的事情。难道哥哥的脑袋坏了?还是付轻雨本是山中的妖精,把哥哥给迷惑了?
她一腔疑惑的退到一边,悄悄地观察两人的行为举止。可是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发现不妥,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被付轻雨抓进茅屋,反手关上门。
屋里放了一桶冒着热气的血色液体,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惊骇的看着付轻雨,颤抖着问:“那是什么?”
付轻雨淡然一笑,伸手到桶里试了一下水温,满意地说:“现在刚好,脱掉衣服。”
“你……你要干什么?”戈水月恐惧的瞪着她,双手抱胸,赶紧往门口退去。
“不干什么,只是想把你泡在这药桶里。”她身形一闪,双手并用,茅屋里顿时如仙女散花般,衣衫横飞。
待戈水月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脱光并被压进药桶里,闻着血腥的气味,看着桶里鲜血似的液体,又惊又怕,禁不住发出惊叫:“啊!”
“如果你想一览自己妹妹的身体,就尽管破门而入!”察觉到门外的动静,她立即出言警告。
门外的人即时没了动作,似乎极力压抑着担忧问:“妹妹,你怎样?”
“哥哥,桶里的血看起来好恐怖,为什么她要把我侵泡在里面?”
“这是为了给你治病。”
“可是以前的大夫都不是这样给我治的,这种方法太恐怖了。我害怕!”说着,戈水月禁不住轻泣起来。
“有哥哥在,别怕,哥哥会一直保护你。听付姑娘的话去做,你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呜呜呜……我还是很害怕。”
“如果你觉得泡在这桶药里比死还要可怕,那你就出来吧,我也省事不少。”看着她柔弱的表现,付轻雨可以想象,她在过去的十多年里被保护得密不透风。尽管这大半年的求医之路令她成长了不少,仍是温室美人一枚。
听到“死”这个字,戈水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忽地一脸坚定的看向她,不再哭泣,“这样做真的能治好我的病?”
“信不信由你。”
“如果能治好我的病,就是再恐怖的事情我也不怕。”
“是吗?后面还有更恐怖的事情等着你呢。”她痞痞一笑,一脸的不怀好意。
“呃,这个……只要能治好我的病,我一定不会害怕的。”戈水月突然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令人啼笑皆非。
没再搭理她,付轻雨对门外的人喊,“两刻钟后,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
没有听到回答,却传来离去的脚步声。
两刻钟后,戈木进屋清理浴桶时发现,原本血红的药液变成淡黄,看似一个月前妹妹眼中浮现的异色。
他心中一震,抬眼望向穿戴整齐的妹妹,发现她眼里的暗黄消褪了些许,疑云顿生,难道妹妹真的是被人下了毒?
他之所以决定听信付轻雨,并不是因为知道磋砣岁月的利害,而是为妹妹寻医了三年,外出求医了大半年,已经快要绝望了,可说是到了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治的程度。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似乎赌对了,自己的妹妹真的有可能中了毒。
稍后,他端了一碗腥臭难闻的血红药汁进屋,迟疑又为难道,“妹妹,把这药喝了。”
“哇,这是什么东西?臭死了!”戈水月连忙掩鼻躲开,不满的睥了哥哥一眼。
“这药能治好你身上的病,你不是说只要能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