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李浮图都没再离开这座四合院,可站在客房的窗前,他却久久没有睡意。
今晚所经历的一切,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一直阴魂不散的教导主任虽然身死,可他却觉得与学校之间的仇怨并没有随之消散,反而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那位副校长的话,显然说明学校的创建者或者主人不想看到自己留在京都,或者更确切的说,自己的存在,影响到了对方的利益。
可自己多年未归,又和谁能有利益冲突?
想来想去,李浮图脑海中只想到了一个可能,但是这个可能又太过的匪夷所思,在没有看到绝对的证据前,他也无法去做肯定的判断。
思索了一会,李浮图将这个问题暂时放下,转而又想起了之前秦破虏在厅里所说的话。
与自己母亲的仰慕者坐在一起喝酒或许还好,可换谁听到自己平白无故多出了一个未婚妻,恐怕都没办法平静。
江湖楼里那道悍然拔剑的身影在李浮图脑海缓缓浮现。
……
“怎么?昨晚没睡好?”
当李浮图第二天走出房门,发现秦破虏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其实昨晚并没怎么睡的李浮图轻轻摇头,看了眼秦破虏,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最后只是说了句,“走吧。”
京都西郊。
麓祁山。
李浮图手捧着一束百合,越接近那座墓碑,脚步越发显得沉重。
这里没有绵延万里的壮阔景象,也没有高耸入云的险峻风光,但却远离俗世喧嚣,宁静而祥和。
“没有一个母亲,会真的责怪自己的孩子,她也不会。”
秦破虏轻声道,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走过一段山路,两棵枝繁叶茂的柏树在青山掩映中渐渐出现在两人眼前。
春夏秋冬。
叶可常绿,
生老病死。
人却无长生。
走到两棵柏树之间,秦破虏脚步停了下来,看着那座毫不起眼的坟墓,眼中浮现出一抹始终未曾随岁月褪色的温柔色彩。
李浮图脚步微微一顿,然后,一个人走到那块碑前。
这里似乎已经有人来过,地上还残留着黑色纸灰。
李浮图弯腰,将百合放下,然后缓缓跪在了坟前。
慈母馆青丝之墓,不孝子李浮图立。
红色朱砂,一笔一划,透着三分稚嫩同时,还勾勒出一股滔天的怨气。
他凝视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视线逐渐变得有些模糊。
妈,我想你了。
秦破虏站在那里,眼神无比的复杂。
恐怕有很多人羡慕这个年轻人如今的成就和风光,可谁又能真正体会,这孩子在这个世上一个人蹒跚前行一路走到现在,究竟有多累?
有些苦楚,有些辛酸,讲不出,诉不尽呐。
山风拂过,山林沙沙作响,犹如有人在低语。
两个男人一个跪在坟前,一个站在后边,气氛无比的安静。
麓祁山下。
两辆军用越野车停了下来,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走下车,看着这座山,那双坚毅如铁的眼睛里出现轻微的恍惚。
“将军,天气寒冷,加件衣服吧。”
他身后跟着四个男人,都穿着便装,样貌都很平凡,但他们的站姿都昂然如标枪,透着一股异常凌厉的气势。
被簇拥在中间的男子抬了抬手,制止了下属给他加衣的举动,然后迈开脚步。
山路弯曲,他的脚步始终不急不缓,走动间自然而然路透露出一股军人的铁血气息。
一行五人沉默无声在山林里穿梭。
随着两颗柏树逐渐出现在了视野,他们也很快看到了一座坟,以及坟前一跪一立的两个男人。
双鬓已然有点点斑白但精气神十足的男子眼神收缩,脚步出现微微凝滞,终究却是没有停下来。
一阵脚步声响起,墓地的安静被打破。
秦破虏皱了皱眉,转身。
当他转过身,四个男人的目光顷刻间如电如雷的锁定在他的身上,浑身骤然绷紧。
他们是军中最精锐的王牌,经过最严格的层层筛选,堪称十万里挑一,兵王中的兵王,是这个国家的守卫者,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他们执行着最艰难危险的任务,在世人永远看不到的地方,守护着这个国家的安全与稳定。
外界叫他们龙组。
领导人形容他们为国之利器!
秦破虏目光在几个龙组成员脸上扫过,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的非同寻常,表情没有出现任何波动。
他目光逐渐偏移,最后定格在居于核心,年纪最大的男人身上。
他眼中无悲无喜。
“请你离开。”
“秦破虏,这里似乎并不是你的私人领地。”
被四名龙组成员守护的男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