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图自然不知道昨晚的事情已经东窗事发,抽完一根烟后他没再回食堂,给苏媛发了条消息让她好好上课,然后便离开了东海大学。
李浮图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被动的人,领导地府的那些年,他始终都信奉着一条原则,要想高枕无忧,就必须将威胁灭杀在萌芽状态,现在同样也是如此。
既然汪阳已经开始调查他的底细,他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等着对方找上门。在走出东大的路上,李浮图掏出昨天收到的那张名片,对着上面的电话拨了过去。
…………
古越路,鹤鸣茶楼。
当李浮图付钱走下出租车,昨晚在绝世见过面的孙青立马迎了上来。
“李少,燕哥在楼上等你。”
“麻烦了。”
李浮图点点头,跟着孙青上了三楼来到一间挂着玄字木牌的包厢,一进门,茶香扑鼻。
一名穿着古典旗袍的丽人在屏风后弹着古筝,两名高挑美人站在两边随时听候吩咐,还有一名正在泡茶。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
见李浮图进来,似乎已经等候多时的燕东来挥推了包厢内的几名侍女,然后对孙青道:“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孙青恭敬的点头,然后迅速退出了包厢,反手关上房门。
“燕先生,让你久等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李浮图自然不会因为对方的客气态度就摆出一副老子二五八万的样子,笑容异常谦和。
“李少哪里的话,你能给我打电话那是看得起我燕某人,来,快请坐。”
燕东来热情招呼道,似乎完全没有江湖霸主应有的架子。
李浮图笑着点点头,在燕东来对面坐下。
“李少,品尝一下,极品大红袍,这茶楼老板珍藏了好久,要不是我这次豁出一张老脸他肯定不舍得拿出来。”
燕东来笑着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将一杯缓缓推到李浮图的面前。
李浮图没急着动那杯茶,“燕先生,我这次来是有一些事想要问你,还希望燕先生不吝赐教。”
燕东来端起茶杯轻呡了口,享受的微微眯起眼,悠悠笑道:“李少哪里的话,只要是我燕某人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燕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李浮图端起茶杯,直接开门见山:“我想知道汪阳的家世背景,越详细越好。”
闻言,燕东来眼神闪烁了下。
果然如此啊。
昨晚在绝世发生的事,孙青早已经向他禀告,当时他就很清楚,这件事绝对没有就此了结,以汪阳那小子的性子,此番吃了这么大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燕东来倒不担心汪家会找孙青的麻烦,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汪家目前没这个胆,但是对于李浮图可就不一定了。
指不定汪阳那小子现在已经在筹划着怎么找回场子呢。
“汪阳此人不值一提,关键他有个好爷爷。”
燕东来看了李浮图一眼,“不知道李少有没有听过永兴?”
李浮图摇摇头:“我才回国没多久,对国内的一切都不太了解,还请燕先生解惑。”
闻言,燕东来心神狠狠震动了一下,现在他更加肯定这个年轻人绝对和那群妖魔有着脱不开的联系。
莫言不报应,神鬼有安排,汪家小子仗着家世在东海横行霸道这么久,这次终究还是碰到铁板了。
“李少和顾小姐既然认识,那应该见过顾老爷子。顾老爷子就是永兴的创建人,即使现在或许已经不如从前,但在我们东海道上,永兴仍然是首屈一指的势力。”
燕东来不急不缓,讲述着顾擎苍的发家史。“顾老爷子早年在码头上搬货,因为不满码头恶霸的欺压,当时伙同几个兄弟和对方闹了起来,据说闹得挺大,顾老爷子可以说是一战成名,在赢得了不少工人的支持后,他创建了永兴,从此走上了自立门户的道路,而汪阳的爷爷汪登峰,就是最早跟着顾老爷子向恶霸挥拳的几人之一。”
“或许是这行的确难有善终,汪登峰儿子也就是汪阳的父亲十年前因为一段江湖仇怨被人砍死在街头,所以晚年丧子的汪登峰对他们汪家唯一的后人几乎达到了溺爱的程度,这也就更加助长了汪阳目中无人的张狂个性。”
“这么说来,汪登峰可以算是永兴的元老之一了?”
燕东来点点头,“虽然年岁已高,但汪登峰至今仍然占据着永兴的一席长老席位,在永兴里面支持者很多,哪怕顾老爷子在做某些决定的时候有时也不得不顾忌他的意见。”
燕东来话说得很委婉,其实以他的层面早就看出来永兴内部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这个问题出自永兴高层!
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并不是顾老爷子想要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而是有人野心渐起不甘屈居人下想要造反呐。
燕东来相信顾老爷子能白手起家一路走到今天,绝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