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是一极为清俊的男子,他眉眼深邃,五官似雕刻般完美,因着常年身居高位,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男子二十五,正是最好的年华,他目光幽深气质清定沉稳,再配上今日穿的湛蓝色压暗龙纹的直裰,更显得俊逸非凡。
程娇儿是惊讶的,崔奕比她想象当中要年轻许多。
不过她很快低下头,红着脸不敢再看他,低声问道,
“侯爷知道奴婢是冤枉的?侯爷不怪奴婢了?”
崔奕一楞,这话让他怎么回?
知道她是冤枉的,所以不计较放她离开?
一旁的德全心如明镜,连忙接话道,
“娇儿姑娘,侯爷已经查明,你的确是被人算计的,侯爷没怪你呢。”
程娇儿大大松了一口气,“奴婢多谢侯爷宽恕。”
德全转瞬又道,“但不管怎么样,你闯入天经阁是事实。”
言下之意,她已经是崔奕的人,认命吧。
程娇儿面色微微羞红,低声问道,“那侯爷准备如何处置奴婢?”
崔奕微微眯了眯眼,“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你?”
程娇儿心中涌上一股酸楚,老老实实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并非肖想侯爷,还请侯爷恕罪…”
“奴婢以后一定本本分分的当差,还请侯爷放奴婢一条生路!”
崔奕:“……”
德全听得都想咬自己的舌头。
爷是那意思吗?
爷这是给她台阶下,赶紧的跟爷说,“求能伺候爷左右,做爷的女人!”
德全实在是没想明白,这丫头到底是憨呢,还是真的不想负责任。
程娇儿暗暗偷瞄一眼崔奕的脸色,仿佛比先前难看不少,忙继续央求,
“侯爷,你就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尽心尽力在府内当差,每日叫人给您送来开胃小菜,保管让您多吃几碗饭。”
爹娘从小教导她,断不可能去给人做妾,再者,崔奕一向不近女色,估摸对她也是没兴趣的,那晚的事是阴差阳错,她不求崔奕对她如何,只求各不相干。
再说了,他个男人,他也不亏,没道理揪着不放。
程娇儿说完这话,陡然发觉屋内气氛有些诡异,再次抬头看崔奕,见他脸色越来越差,顿时头皮发麻,
“若是侯爷实在不想看到奴婢,也可以把奴婢打发出府”
“好了,好了!”德全头疼地打断她,怕她再说下去,崔奕会被噎死。
真的要处置她,至于见她?
崔奕着实被她气着了,目光幽冷,“把你打发出府,给你自由?还是打发你去配婚,让你嫁人?”
程娇儿觉得这话怪怪的,她都没了清白,又怎么可能嫁人呢?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
崔奕努力平复心情,捏了捏发紧的眉心,
“你是哪里人士,家里做什么的?”
程娇儿一五一十将自己身世道来,
“奴婢祖籍金陵,五岁那年随爹爹入京,彼时爹爹任一八品小官,后来升任兵部郎中,怎料却被奸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