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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雪客…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此时的林暮激动得就像是一个手舞足蹈的孩子,他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肚子,可是又担心他会弄得她不舒服。
“我林喜见要当爹了,雪客你也要当娘亲了。”
“…孩…孩子………”时葑听到孩子二字时,整个人仍是愣愣的不知所措,更不知道应该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才是,一只手悬在半空,不知是要伸手抚摸还是别到身后。
她以为她宫寒之症严重,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可是………
谁知道他会来得那么的巧,甚至他的生父还是一个同林拂衣长得相差无几的男人。
此事简直荒诞到了极点,更多的是,她感觉到了无尽的恐慌朝她袭来,就连最初来到这里后,想要迫切离开这里的心,也在一天天的消磨下,正在逐渐变淡。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刻时,她本不欲将这孩子生下来的,可是当她对上林暮那笑得傻兮兮的目光时,却又有些于心不忍。
而且这水在四月份时就能退潮,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的天。
只是她在于心不忍又如何,这肚子里头那块肉绝对不能留下来!!!
她又担心若是自己熬了堕胎药后会过于引他注目,只能不时在自己的吃食里面加上少许的寒性之物。
就那么一天一点,一天一点点,直到那块肉神不知鬼不觉的掉下去。
可天往往不遂人愿,在第三天的时候,便被男人给发现了,甚至是被堵在了门口质问。
“你为什么要吃这种寒性之物,你不知道你现在肚子里头怀了我们的孩子吗,雪客。”猩红着眼的林暮急匆匆将她手中的药碗给打翻在地,大睁的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这孩子本就不应该存在,既是错误就趁早纠正。”眼眸半垂中的时葑也曾设想过。
她要是被他发现后会是如何一副撕心裂肺的面孔,可当现在真实发生后,她的表情和语气淡淡的,仿佛就在说:‘今天的天气还不错’。
好像她肚子里头的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更像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更甚者是一个错误。
“为什么是错误,存在即有他的道理,还有这可是雪客和我的孩子。”
“难道雪客就不想亲眼看见他来到这个世上,开口叫你一声娘亲吗,还是说你就那么残忍的要扼杀他来到这个世上的希望,你看他还那么小,都还没有睁开眼看过这世上一眼。”
“那又如何,我是他的母亲,本就有权利决定他到底要不要来这个世上。”时葑并不理会他的苦苦哀求,仿佛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在她的耳边听来,就像是废话一样。
“错误就是错误,何来的存在就是道理。”时葑嗤笑一声,便推开人往门外走去。
可是下一秒,她的腿却被死死抱着,就连挪动一步都格外艰难。
“那我求你,求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不好,雪客,我求你。”林暮跪地恳求着他,眼眶中不断蓄着泪往下掉。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孩子,等你生下来后交给我养好不好,还有这也是你的骨肉啊雪客。”
“只要雪客将这孩子给生下来,我以后会带着这孩子离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雪客的面前,也不会告诉这孩子她的母亲是谁好不好。这孩子不止是你的骨肉也是我的,我当父亲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孩子连这个世界都没有看一眼就走了。”
这一日,跪在地上抱着她腿的男人哭得格外可怜。
她甚至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男人会哭得那么难看,甚至是肝肠寸断,连眼泪鼻涕都全部黏在了她的衣服上。
连带着她到了最后,也不知是怎么应了下来,大抵是想要用这肚子里头的孩子换取他之前对她的救命之恩,还有收留之恩。
她想着,等这潮水一退,她便离开这里,等孩子出生后,再将其送回来。
可是直到四月份,时葑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了,这涨到半山腰的水却不见有半分退潮之景,反倒那水位还在逐渐上涨,就连原先对面的那座山顶都被彻底淹没了。
“今年可真是奇怪,明明往年这个时候河水都应该会退下去的才对。”刚从小厨房端着一碗鱼汤出来的林暮见着山脚下的水,眼里也飞快的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又发生了水灾,导致那水都冲到这里来了,要么就是那葫芦口被堵住了,连带着出去的路都没有了。”
“反倒是现在雪客的身子一日比一日重了,就不要老是站在外面吹冷风,不然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林暮将手中的鱼汤递过去后,不忘将自己身上穿的外衫褪下给她披上。
“好。”时葑愣愣的转过了身,她觉得,她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
而每一次当她快要忘记的时候,她都会选择来到这半山腰处,看着那奔腾不息的污浊浑水来提醒着她记住某一件事。
可某一件事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