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的胡二。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瞬间打了一个寒颤,咽着因恐惧而不断增生的唾液,更设想若此时躺在地上的人是他,不知得有多么的痛不欲生。
还有那小子倒是一个狠角色!
随着天际最后一抹橘黄色余晖散尽,加上那位剥|皮之人还未抓到,这不,等太阳才刚一落山,家家户户便关紧了门窗,徒落下满地落叶无人扫,任由秋风卷绕飞舞。
而街道上,腰别弯月刀巡逻的黑甲卫比之白日间不知多了多少,哪怕周边只要发出一丁点儿声响都会惹来怀疑,更别说深夜还在外游荡的乞丐了。
今夜无星无月,黑幕笼罩下的金阳城中静悄悄的,宛如一座空荡荡的死城,就连挂在商铺外的灯笼都少了大半,仿佛是他们提前欲知了今夜会发生什么般。
而这天往往有不测风云,好比现在。
漆黑狭小,铺满了厚重苔藓,与不时有不怕生的老鼠窸窸窣窣啃食木柴与废料的潮湿巷子中。
握紧了手中匕首的时葑脚步稍往后退,紧咬的牙根中甚至能尝到丝丝缕缕的血腥味,一双漆黑的眼戒备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三王子侧妃,终于让我们找到你了,你可真是让我们难找啊!”为首的黑衣人率先狞笑出声,眼中不见半分笑意,有的只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杀意。
随着话落,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将她给团团围住,宛如一张密不透风的暗网,而她则是被困在最内里,早已失去了应有反抗之力,任由他人肆意宰割的蝼蚁。
并且看他们的样,好像和上一次的还是同一拨人,就连这人数都较之前只多不少。
好啊,当真是好得很!!!
一个俩个都上赶着要她的项上人头,她时葑何德何能被那么多躲藏在暗中的老鼠给惦记上了!!!
她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发现她的?又暗中观察了多久?以及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否则怎么会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蓦然间,她的脑海中浮现一个最不可能,却又完全吻合之人的脸来。
下意识的,她握紧着匕首的力度比之前加重不少,就连那匕首上的花纹都印在掌心中,骨节处攥得泛白。
“奉大人旨命,生死不论。”
许是上一次的他们吃了那么大的一个暗亏后,这一次并没有等时葑开口,便用手中雪白剑刃直指时葑全身最为脆弱之地,下手的招式一下比一下来得刁钻,狠辣。
若非上头下了死命令,他们岂会如此拼命。
“不过你们想要我的命,还是太嫩了点。”眼见着马上就要抵挡不住的时葑闭上眼,飞快的将藏在袖袋中混合了生石灰和胡椒粉的粉末洒了出去。
在他们闭眼躲避的一刹那,时葑速度迅速的抢过其中一人手中长剑,并杀出一条血路,往那无边夜色中躲窜而去。
同时连身上所穿的破布乞丐衣也一并扔了出去,只着最里头那件用墨汁混合着黑炭染黑的亵衣。
而此时的她当真称得上前有虎,后有狼,并且暗中还有着一只不断给她编制着陷阱,让她往里头跳的黑寡妇,甚至那么久了,她都不知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夜幕笼罩下,好像无论什么都会放大,特别是在这寂静无光的深夜中,哪怕是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惹来一阵水圈涟漪。
一个装满着泔水桶的车子里,因着倒泔水的人临时肚子疼而跑了厕所,任由他们停放在原地,哪怕是那么一个泔水桶,即便是粪桶都会惹来巡逻卫的一番检查。
那被打开的泔水桶的东西不知堆放了多久,那盖子一打开便能闻到一股子灭顶的馊味,熏得连人脸都绿了,又哪儿在来的心情前去检查。
“大哥,我刚才明明看见那人往这边跑了,现在怎么突然不见了?”
前面追踪过来的几个黑衣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泔水桶,而他们也和之前的人不忘将那泔水桶的盖子打开,并将手中长剑往里头刺去。
“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去其他地方找找。”
“你们俩个到这边,你们到那边。”
等人离开许久,并再三确定不会出现上一次的情况后,时葑方才从那泔水车的底部下来,并且飞速的往她夜间所歇脚的破庙中跑去,只因她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格外不好的预感。
而她的脑海中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催促着她,要她快一点,在快一点。
一只停留在檐上的乌鸦好奇的睁大了那双眼睛,就连那小脑袋都微微侧了过去,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
空气中的气温逐渐变得湿|润,连带着外出巡逻之人的铠甲上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朦胧水气。
足见这天马上就要变了。
等时葑忍着小腿抽搐回到那处破庙,并开口唤了好几声平安时,却不曾听见半分回响。
忽然间,一个不好的念头飞快的从她脑海中闪过,只因在往日只要她一回来,闻到她气息的平安都会马上冲出来绕着她腿打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