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少年幽幽的一句轻叹,配合着沙漠中荒凉的夜景,竟带上了几分鬼魅之惑。
“我还好,反倒是你那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当时葑的目光扫过他披在身上的厚毯子时,心下瞬间明了,果然他们还是不曾放弃怀疑过自己半刻,可是这一次,他们好像怀疑错了人。
毕竟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只是有些睡不着,想着出来看看星空,谁知道就正好遇到了雪客姐了。”
少年的谎言即使蹩脚得可爱,可是并不能令人反驳的是,沙漠中的星空的确是极美的。
时葑抬头看向天上的璀璨繁星,此时此刻竟是没有像先前那么急促了,连带着一颗心在此时都静了几分。
随后坐在了少年的身边,笑道:“放心,我不是沙匪,更不是会出卖你们的人,你们在沙漠中救了我,我感激你们都还来不及,又为何会恩将仇报的落井下石,那岂不是令人所不耻的小人行径。”
“我们没有怀疑雪客姐是沙匪,还有我也只是单纯的睡不着想要出来看下星空。”少年见她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忙红着脸解释。
“嗯,我知道你没有。”时葑转过了头,单手撑着下巴,抬头看着这满天星空,不时期待着能有流星闪现,并给她许下一个愿望。
若是愿望还能分三六九等,那么她现在只希望,莲香能好好的活着,仅此而已。
而此时远在阳城关的林拂衣在她失踪了半月之久后,方才从那座满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潮湿地牢中走了出来。
人却是比之前清瘦了不少,连原先穿着再为合身不过的水色广袖云袍此刻套在上面,都显得有几分空落落。
院子还是同他当初走时一样,反倒是在这本无牡丹的院落中现种植上了不少牡丹,只待来年花满六月,落得个满院沾衣留香的雅兴之事。
院里的高燕和弥瑟却是比之前高了,并且圆润了不少,偏生他寻不到那人半分,就连这屋子里她生活过的痕迹都在不断的减少。
就像是握在手里的沙,即使你没有用力挥洒,可它仍会不断的从你指缝里游走,就像是偷走的时光。
“老爷,该喝药了。”刚从厨房将药端出来的弥瑟见老爷又看着院中某一处发呆时,早已见怪不怪。
反倒是那么久了,不知夫人又去了哪里?连带着老爷都比最初见时失了几分人气。
“先放在那,我等下喝。”半抿了唇的林拂衣,此时不知看向某一处出声道。
“可是神医说了,这药得要趁热喝才有效,还有若是夫人看见老爷现在这样,说不定夫人也会不开心的。”
“可这药若是太烫,非但没有半分效用,反倒易烫伤了舌。”林拂衣伸出手,想要试图抓住什么,可他发现,他抓住的只有一片虚无的空气。
何况他知道,他无论是生是死她都不会在意半分才对,只因他们之前的关系实在称不上好,更应该用恶劣来形容才对。
有时候他就在想,若是当时的他对她没有那么过分,哪怕无意间施舍出一点善意,那么现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会有所不同。
当一阵清风徐来,吹动鬓角鸦青墨发,也吹得沙漠中那白色长袍猎猎作响,更吹着那因着连日来在烈日暴晒下而变得通红起皮的脸。
一连在沙漠中快马加鞭走了十多天的一行人,在望目皆是一片黄沙中久了,不免心生躁意。
身下的马儿因缺食少水而显得焉焉的,进了沙漠,马匹自然没有骆驼好用,除了一人一马外,连拉货的都是身强力壮的成年骆驼。
这沙漠一行中好像总是格外的不太平,这不,午时才刚躲过一次小型的龙卷风,谁曾想在傍晚时分便遇上了沙匪。
为首的匪头似乎和这一支商队打过好几次交道了,只因他的开场话同其他人不同。
“老杰克,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这么多年了你这老家伙怎么还不死。”
一群人骑着马拦截一方,披着红斗篷的血滴子扛着双刀恶狠狠看向早已满脸戒备的诸人,脸上的笑意则在不断加深,而他的身后人,在他声落后,则是引起适当的哄堂大笑。
“你血滴子这祸害都没死,老夫又岂敢轻易死去。”仰头猛灌了一大口烈酒的杰克却是不以为然,并伸手制止了早已瞳孔赤目欲裂的一群人。
“呸,不过老子看你这次倒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血滴子一双如鹰鹫似的眼贪婪的扫过了这群肥羊的身后时,突然目光在某一处停顿了下来,亦连那笑都诡异了起来。
“啧,想不到你们这里头居然出现了一个美人,这可真是一个意外之财。”
随着血滴子的话落,一伙沙匪从四个角落不断涌现出人,形成一个圈将他们给团团围住,皆面目可憎。
前面被满是贪婪,腥臭腐烂气息给缠住不放的时葑将斗篷再度往下拉几分,遮住了那张过于美艳的脸,只露出那尖细的下巴,而被抱住怀中的平安则是安静到了极点,许是察觉到了危险,那双爪子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