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她的手不放,正不断的将她已经被风卷起的身体试图拉过来。
“抓住我。”
“你放开我,你要是在不放开我,信不信我们两个都得死。”时葑半睁了那被风沙吹得有些有些看不清东西的眼后,也看清了抓住她不放的人是谁。
“我不放,若是我再一次放开你,那么我自己都会变成连自己都所不齿的懦夫,抓紧我。”一只手紧抱着骆驼的莲香伸出手,拉着另一个人的手。
即使他们相握在一起的那只手被卷起的沙石给摩擦得皮肉翻滚,其上不知沾进了多少沙石,他仍是不肯松开半分。
可她实在是要坚持不住了,哪怕是使出了全身最大的力气抓住着他的手,而她的舌尖更早已咬破,就连她的耳朵里,鼻子里都不知被狂灌进了多少的黄沙。
因着沙砂的强烈摩擦与拍打,使得她裸|露在外的脸上早已是红肿青紫一片,沾沙的脑袋披头散发中,看起来尤为恐怖。
“时葑,抓住我!”抱着骆驼的莲香正不断与风沙做着斗争,欲将她给拉过来,拉到一个在安全不过的地方。
“抓住我!”
“你放手,在不放手我们两个人都得死,放手啊!笨蛋!”时葑强忍着被黄沙侵略的疼,吃力的伸出另一只手扳开男人紧握着她不放的那只手。
“我不放,若是我们这一次能够一起活下来,你嫁给我好不好,时葑。”可是这一次,莲香并未等来她的回答,等来的则是再一次加强的漫天黄沙袭来。
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那原先还紧攥着手的二人,连呼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没有了踪影。
就像是火焰撩过柴禾顶,火舌再那么一卷,就那么一下子,原本还在那里的东西,就如同被风吹走的灰烬,再也寻不见了。
他们到底是死,还是活?
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这场持续了不过短短几分钟的龙卷风不知刮走了多少植物财产,又收割了多少生命。
被吹到正中心漩涡中的人和物,就像是被放进了一块巨大的石碾子中,由年轻的驴子慢慢的推着磨,直到被相互研磨成血肉模糊的粉末。
等那场风暴过后,还活着的那些人方才从那被沙土掩埋的骆驼身下钻出,此时他们的耳朵里,鼻子里还有嘴里皆被塞满了沙土,衬得就像一个沙雕。
另一边
被风吹到半空中,又再度和那一群残肢败体像块破布丢弃在地的时葑等过了许久许久,才缓缓地动弹了那被掩藏在沙土下,沾满了沙砂,满是鲜血淋漓的手。
她的动作很缓很慢,比之乌龟都还要慢上几分,被刺目的阳光照耀久了,连带着这沙土都带着烫人的灼热感。
她知道,她在那场风暴中同莲香吹散了。
此时的她正独自一人消失在这茫茫的,不知方向为何的沙漠中,周围更是无一块可遮挡烈阳的巨石,有的只是一眼望无边际的漫天黄沙,和不少随她一同席卷而下的动物尸体。
等时葑好不容易将自己从沙土里挖出来时,却是一时之间犯起了难。
因为她完全不知她现在身处何处,身上更无饮水吃食与那夜间足矣取暖之物,有的只是这具满是伤痕累累,说不定在夜间就会发起热来的破败躯体。
时葑本想捡一根小木棍好用以支撑她这具破败身体的,可是遍寻了满地都不见半块残木,就连这挖出来的沙土中,都满是沙鼠尸体。
许是她饿极了的缘故,闭着眼的时葑对着手中那还只剩下半边尸体的沙鼠张嘴咬下,贪婪的吸食着它为数不多的血液,边上还随意扔弃着不少干涸的尸体。
本来在沙漠中迷路,辨别方向最好的方法便是观察星空中的北极星,可现在还是正午时分,何来的星星。
其中还有一个办法是在在一平地上竖一根直棍,在直棍影子的顶端放一块石头作为标记,直棍的影子会随着太阳的移动而移动,可现在这里没有棍子,就连大型的遮挡物都无,这不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她还活着,又是什么。
可越是这样,她才更不能死,平白让老天爷看了她的笑话。
站在原地的时葑看着自己的影子随着日头的变化而有所移动后,则会在地上放上一只沙鼠用以做标记。随着炎热的日头渐渐西移,那一动不动宛如石雕之人方才移动了那僵硬的脚步,一步一个脚印的往那东边走去。
谁都不知道在没有任何依靠和水源的人要多么幸运的,才能走出这片茫茫不见边的黄沙之地,就连这没有棉袍裹身与篝火暖身的夜里又当如何熬下去,特别还是在其满身带伤,又饥肠辘辘的情况下。
而另一边,一同被吹到半空中的莲香则幸运的在刚睁开眼时,便遇上了一队外出采购回来的商队。
沙漠的夜晚是寒冷刺骨的,原先烫脚的沙子此时踩上去,满是骇人的寒意,就连这呼出口的气息都带着浓浓白雾,偏生这星空又是极美的。
因着临近十五,这半月在不断的趋向满圆,周围繁星多如棋子密布,就像是文人雅士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