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现在还没凉,赶紧趁热吃。”
“啊,你怎么知道的,不过你又是什么时候去买的?我怎么不知道。”谢娇娇刚准备酝酿起的熊熊怒火,轻易被这一小包糖炒栗子给化解了,就连脸上都洋溢着一抹甜笑。
“给你买来吃就行了,还问这么多做什么。”
只因有些人不过是随口一言,却总是会被爱她的人给记在心上,无论她是否还记得。
因着他们打算在此地暂住几日,所以并没有选择入住客栈,而是选了那等出租的民宅,最起码有几分家的味道。
随着夜幕降临,檐下挂着的灯笼也亮了起来,不大的屋内正点燃了几根烛火,橘黄色的光晕满带着温柔的味道。
此时已然洗好澡的时葑并未擦发,而是任由它往下掉落着水渍,于深色衣裳上绽放一朵又一朵无根深色之花。
“多大个人了,怎么洗澡后连头发都不擦,就不怕染了风寒。”同样刚沐浴完从屏风外走出的林拂衣状若无意的轻叹一口气,用着那才刚给自己擦过发的毛巾给另一人擦拭。
“今夜风大,吹一下就干了。”话虽如此,时葑却并未拒绝男人的好意,只是她此刻眉头紧锁,而桌上还摆放着他们所剩无几的银钱。
“若是我再不出去找点活计,说不定你我二人就真的得一路乞讨到楚国了。”说着说着,连人都不知一连叹了多少气。
前面花钱的时候爽是爽了,可是现在最大的难题也出来了,那就是没钱,简直就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原来雪客是在为这忧心,我还当是什么呢。”
“嗯?”
林拂衣放下给她擦发的手,而是往他刚才放脏外衫的竹编笼中摸索而去,将外衫给拿了出来后,并将里面的东西推到了她的面前。
“不知这些银钱可否能请得动鬼谷子下针,甚至够你我二人一路好吃好喝的到楚国不。”
“你是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可别说你背着我偷偷去找了富婆。”
时葑看着这手上的厚厚一层银票,脸上满是带着不可置信的笑,只觉得这惊喜是否来得过于突然了些!!!
“放心,自然是正当来历。”林拂衣突然觉得有些手痒的想要揉揉她的小脑袋,看一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今晚上,倒是二人许久以来的第一次分房而睡,本应早早入睡的林拂衣此番翻来覆去许久,却是迟迟不曾入睡。
不禁令他怀疑,难不成自己当真入了魔怔不曾。
许是真无半分睡意,随起身披衣外出,而在此时,也听见了隔壁房门中发生的响动,连带着他此刻的心都慌张得像是漏了一拍。
六十九、信不信我亲你 “……
“怎么了, 你可有受伤。”
“没什么,就是抓到一只胆大的小毛贼而已。”在对方推门而出时,另一间原先紧闭的房门也恰被推开。
同时伴随的还有重物被粗鲁扔在地上时, 发出的痛苦闷哼声。
“小姑娘做什么不好, 偏生做采花大盗, 你说若是我将你扭送到官府会怎么样。”
提脚碾踩黑衣人背部几下方才离开, 并半蹲下来的时葑轻拍了拍黑衣人白净的小脸蛋,另一只拿着匕首的手则不时在他脸上比划着下手的位置, 正笑得满脸阴沉。
“小姑娘脸长得那么好看, 若是不在上头绣上几朵彼岸花,当真是可惜了。”
“谁说小爷是女的, 小爷可是一个正儿八经, 下面带把的男人。”任谁一个好好的,根正苗红的采花大盗被人说成女人, 想来心里也是存了气的。
“哦,你说你是男的,那你可知道, 小爷也是一个货真价实, 带把的男人不。”
时葑并没有因着对方的身份而有半分态度转变, 反倒是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宛如刚从地狱里头爬出的恶鬼朝人索命。
“你怎么可能是男的, 我可是………”
在黑衣人话还没说完,便猛地被时葑狞笑着打晕了头,继而笑眯眯的转身回望着还站在门扉外的男人,音调却是无声冷下了几个度。
“夜深了,林大公子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这小毛贼。”半抿了下唇的林拂衣终是说出了自己最大的不安。
“这小子不是说自己是男的吗,再说我又有着那龙阳之好, 这免费送上门来的吃食岂有拒绝的理。”话落,许是她不愿再多言,便转身提着人回了房,徒留下林拂衣一人站在院中。
他不知他站了多久,只觉得一股怒意直从心底升起,明知他们二人不会发生什么,可仍是控制不住的怒不可遏。
一缕夜风拂而,吹得人鬓角发丝相绕而缠,更吹得袍角发出猎猎之音。
这秋日的夜间,逐渐染了凉意。
而今夜的林拂衣却是翻来覆去许久不曾入睡,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种情绪因何而来。
到了最后,他只能归根于担心现在唯一能帮他治好眼睛的人,会再一次丢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