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眼徐庶,
张绣亲自为其倒了杯浓茶,递过去同时示意后者落坐。
捏起茶盏,张绣抿了口苦茶道:“元直,还记得早先同你提过的诸葛亮么?之前便听你谈论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
“而如今荆州动荡,内忧外患,文和与你皆不善内政之事,不知可否引荐此人,若得此人出山相助,荆州得安!”
“主公想请孔明出山?”徐庶皱眉,
“此人出山,我后方才能安定,如此我方可全力攻取天下。”张绣神情郑重道。
徐庶深思,沉声道:“主公,庶早先说过,孔明性格孤僻,不喜与外人往来,也仅有我崔钧等几位好友,恐难出山相助。”
“不过以孔明之才,主公若得此人相助,确实可安后方。”
说到这,徐庶略微迟疑,又道:“主公,孔明现如今便居与南阳邓县隆中卧龙岗,距襄阳不过一江之隔,二十余里。”
“如今大雪漫天,主公可亲赴拜会,试试能否以诚心将之感化,恐怕也唯有如此了,至于庶就不同主公前往了。”
“额!”张绣翻了翻白眼,不过让徐庶一同前往确实不妥,也罢,就当礼贤下士,亲自登门拜会,也算美名不是。
“那待明日,我亲自登岗拜会,倒要会会这自比管仲乐毅的诸葛亮,看看他是名副其实还是浪得虚名。”
徐庶看了眼张绣,没去多言。
心中却是想着,能否让诸葛亮折服,且看自家主公的魅力了。毕竟诸葛亮才华横溢,绝非纳拜之人。
…………
日落,雪花不止。
晚霞倒映下,却显得有些雾气朦胧。
张绣直起身子,望了眼将府外天色昏暗,他神情有些疲倦。他最讨厌处理政务,很繁琐,很杂乱。
不过这一日的政务几乎全是和田亩、税收、人口有关,这让张绣意识到了危机感,他需要改变。
张绣了解过汉朝税赋,并不算重,主要就是田税、人头税、徭役三种。
田税荆州是按十五税一征收,在汉末这战乱时期,十五税一已经算是仁厚,袁术、曹操治下皆十税一,甚至八税一。
人头税则主要分为口钱和算赋,口钱征收三岁至二十岁的未成年孩童,每年20钱,算赋则是征收成年人的,每年120钱。
至于徭役,则分力役和兵役。
简单说,就是修路造桥,修缮宫殿,或服兵役,入郡兵或者边戎兵。至于战乱时期,各诸侯为保证兵源,还会适当减免当兵家中赋税。
若只是如此,那百姓可以感恩戴德,叩首谢恩,关键问题却在于土地兼并,以及贪污腐化,荆州同样不能免俗。
世家能壮大,便基于土地。
大汉四百年传承下来,百姓遇天灾人祸无数,好一些凭借家底能扛过去,可大多数只能变卖土地,从而沦为佃农。
佃农需要上缴一半甚至更多的粮产给世家豪强,从而苦不堪言,可以说是勉强活着,这也是时代的通病。
想到这,张绣缓缓闭目。
他得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一统天下将毫无意义,只是新老世家交替,百姓依旧疾苦,如此大汉绝非他所愿。
再度睁开目光,张绣疲惫消减,神情却是凝重肃然。有个办法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可这个过程需要个转变。
一不小心,他将万劫不复。
“呼,”张绣吐了口浊气,不顾风雪,阔步回府,又可以看婶婶了,还别说,真有点想得慌。
想到这,张绣步伐加快。
道路上,雪已经下了两指厚,天色暗淡,街道上不见行人。
良久,张府内。
府门处丫鬟静候着,远远望见张绣,其快步往厨房跑去,边跑边喊着将军归府,充斥着喜悦。
不远处,厨房里面。
邹氏竟是亲手准备着晚膳,锅里煮着好几条鲫鱼,鲫鱼汤汁咕嘟咕嘟冒着。同时,她拿着竹麵,上面放着杆好的面饼。
这种饼张绣喜欢吃,看着天色张绣应该快回来了。
刚想着,只听外面丫鬟喊了句,邹氏面露喜色,快走两步就欲开口时,却见丫鬟后面一男子龙行虎步而来。
“都下去吧!”张绣上前几步,抬手中气十足喝道。
“诺!”侍女缓缓退走。
邹氏望着那熟悉的身影,露出笑容,上前替张绣温柔的擦拭着雪花,同时柔声道:“回来啦,快,这边烧了热水,你先洗洗。”
“晚饭马上就好了,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鱼贴馍。”邹氏说完,转身道:“你先等会,我先把馍给贴上。”
张绣却是一把揽过邹氏纤细腰肢,轻嗅了番,神情略显舒适,同时道:“我们一起。”
说着,张绣借势从后面楼了上来。
邹氏本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
贴着邹氏身后,张绣握着邹氏玉手,非常柔情的抓过面饼沾水贴在那铁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