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站住脚,魁梧的身材比紫月壮实一倍,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堵墙一样,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看着镇北侯盯着自己看,紫月抿了抿唇,附到镇北侯的耳边,小声道,“关于郡主的事。”
镇北侯这才挑了挑眼角,上了太子府的轿子。
五个轿夫都是些练家子,抬起轿子来,走得又快又稳。
没一会儿,便到了由凌王府改成的太子府。
门口早已经有小厮在等着镇北侯,见轿子一到,他立刻迎了上去,伸手为镇北侯掀了轿帘,“侯爷,太子府已经等候多时了,小的这就领侯爷去。”
镇北侯点点头,下了轿,四平八稳的跟在小厮的身后。
这凌王府镇北侯已经来过很多次了,这次来,他发现,跟以往每次都不同。
以前的凌王府没有阮半夏,他来的时候就清清静静,清冷的像座寺庙,而这次来,凌王府别说小厮,丫鬟,就连那边那头熊都站起来爬着树干玩。
虽然……它又笨体型又大,看上去有点傻,不过爬树的速度却让镇北侯咂舌……
阮半夏坐在花园的凉亭里,手里捏了张绢帕,小心翼翼的擦着手里的玉佩,老远就听见镇北侯爽朗的笑声。
她转过头去,就看见镇北侯手里拿了个苹果,在逗趴在树枝上休息的小生。
脸上顿时划过几道黑线,阮半夏起身,脚步轻快的走了过去。
看了眼小生那嫌弃的眼神,阮半夏讪笑,“侯爷,这熊……才刚刚喂饱。”
言下之意是,你就拿这么个苹果,人家才不会理你呢。
镇北侯一怔,这才发现小生一脸鄙视的睨着自己。
顿觉有些不好意思,站直腰,咬了手里的苹果一口,对小生哈哈笑,“那行,下次我给你带只鹌鹑来。”
想到还有正事,镇北侯一边咬着苹果,一边跟阮半夏走到凉亭。
虽说镇北侯和阮半夏不是特别的熟,更别说亲近了,可阮半夏知道,镇北侯喜欢她,而且在朝堂上帮她说了好几次的话了。
所以,她开门见山,“侯爷,青儿和静静订婚也有些时日了,如今父皇生了病,皇后又殡天了,这宫中也没有个能主持此事的人,我琢磨着,要不,咱俩商量商量,赶紧把日子给定了吧。”
按律,郡主的婚事,又是由皇帝亲自赐婚,是由钦天监用两人的生辰八字选日子先定亲,再成亲的,可皇帝没有旨意,所以钦天监便也就把这事给搁下了,想着皇帝多半是还想再留安定郡主两年,再谈婚事。
可如今……眼下这形势也等不得了。
镇北侯坐在圆形石凳上,双手按在腿上,脊背挺得笔直,一派军人作风,听见阮半夏的话,他沉默了下,“这事,倒也不用皇上下旨,有太子殿下代替皇帝下旨便行。”
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如今各大军营均在强化练兵,阮冬青可抽的出来时间,准备婚事?”
这事,“嗨!”阮半夏来这古代久了,也学会拿着绢帕掩着嘴笑了,“婚事,我自会帮他准备好的,肯定不会扫了太子府和镇北侯府的面子,再说静静是郡主,聘礼什么的,都是有限定的,自是不会少。”
镇北侯倒不是介意太子府能拿多少聘礼出来,他沉默了一下,才抬起头,“太子妃,这些我倒是不甚在意,主要是……”
他叹了口气,“青儿现在是兵马大元帅,而殿下又准备一年后对大梁发兵,现在正是青儿忙得时候,他可有精力一边管着军营,一边分心准备婚事?”
这倒是真的,这如果要成亲,又是和镇北侯府,首先应酬就会不少,别的阮半夏倒还可以代替阮冬青去做,可这应酬上的事……
略思索了半刻,阮半夏忽然笑道,“侯爷,你看这样可行?”
她慢慢的说,“青儿白天必定还是要在军营里的,比如那些聘礼的单子,喜饼的样式,宴请的名单,等等,可都由他忙完了以后再回来商议。”
这不是不好,只是会不会太累了?
镇北侯沉了脸色,“这样会不会把他身体搞垮了?”
“呵呵……”阮半夏忍不住笑,“侯爷大可放心,能娶静静,青儿还不知道要怎么高兴呢,说不定都能高兴的飞起来,那肯定精神焕发,不管什么事,他都一定会神采奕奕的去做。”
“噗……”镇北侯没忍住,跟着阮半夏哈哈大笑起来,“你啊……”
他抬起手调笑的指了指阮半夏,“有你这样说自己亲弟弟的吗?”
阮半夏笑弯了眼角,“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两家将生辰八字交到了钦天监,又由夏钧尧下旨,钦天监很快就给算出了几个吉日。
拿着单子,阮半夏和镇北侯凑在一起商量着,“九月初六,十月初十,十月二十八,十一月……”
后面的日子,阮半夏没有去看了,指着九月初六问镇北侯,“你看,这个日子怎么样?还有八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