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阮半夏被迫喝下了那口药,抬起两只手,抓住叶卿尧的脸,用力的捏了下去,待她的嘴终于得到解放,她张嘴就恶狠狠的骂了过去,“叶卿尧,你臭流氓!”
叶卿尧伸出舌尖阴冷的舔了一下嘴角的药汁,看着她,淡漠的笑,“你昏迷的时候,抱着我的手不放,那时候怎么不骂我臭流氓?”
什么!?
阮半夏脸突地一红,不敢再直视叶卿尧的眼睛,眼珠子转了一圈,逃避着他的逼视。
叶卿尧却没打算放过她,继续笑,“你不省人事的事,连药都喝不进去,我也是这样喂你的,那时候怎么不骂我臭流氓?”
这……
阮半夏的脸烧成了一个熟透了的西红柿,红嫩嫩的,她直接把头扭到了一边,两只小手无措的搅在了一起。
她真是没有想到,她生起病来,竟然可以这样不要脸!?
药碗再次递到她的眼前,耳边响起叶卿尧低沉的嗓音,“你是想继续装昏迷,让我亲自给你喂药吗?”
阮半夏转过头,一下抢过叶卿尧手里的碗,端起来,仰起头,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药,她抬起手擦了一下嘴,把碗用力的搁在床上,又把头扭了过去,“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叶卿尧盯着她的侧脸,一言不发。
没有得到回应,阮半夏用力的咬了咬唇,嗓音骤然提高了好几度,“叶卿尧,你不是不理我了吗?那你还管我的死活干什么?”
叶卿尧放在腿上的双手慢慢握紧,盯着阮半夏的视线,也愈发掺杂了一些异样的情绪,可他,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回答。
想到之前几次去找叶卿尧,自己受的委屈,阮半夏的眼眶突地一红,双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棉被,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还是没能忍住,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叶小举人,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把我的钱给我,从此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她……是想撇开关系?
叶卿尧放在腿上的双手忽然一用力,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腿,钻心的痛却不及他此时心里的痛,看着阮半夏从脸上滴落的泪水,他的一颗心就像被一块巨石压住一样,疼得他喘不过气。
阮半夏忽然一回头,对着叶卿尧大声的吼了起来,“叶卿尧,钱我不要了,你走!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你,你走啊!”
叶卿尧的眼睛一疼,忽然伸出双手,一把抱住了阮半夏。
突然的举动,阮半夏怔了一下,下一秒,她就伸出双手,使劲的打在叶卿尧的背上,“你走啊!你走,走!”
背上被小拳头捶得“砰砰”响,可叶卿尧不但没放手,反而更紧的抱住了阮半夏,“夏夏!”
他低沉的嗓音染上心痛的嘶哑,懊恼的闭上了双眼,“你已经亲过我了,你要对我负责!”
负你娘个蛋的责啊!
阮半夏心里憋了一口气,用尽浑身力气挣扎着,眼泪在空中胡乱的飘着,“叶卿尧,你混蛋!明明是你趁人之危,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
不管阮半夏说什么,不管阮半夏怎么闹,叶卿尧就是不放开她!
阮半夏本就大病初愈,哭闹了一会儿,身上就没力气了,她的身体直接瘫在叶卿尧的怀里,她双眼无神的望着叶卿尧的身后,忍不住冷笑,“之前你对我那么冷,现在又对我这么热,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叶卿尧抱着她,就像抱着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一样,不愿意放手。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阮半夏的头发,“我跟你保证,决没有下一次。”
阮半夏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对叶卿尧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不过是因为叶卿尧疏远他,而感到伤心难过,心里的那口气顺不下来罢了。
现在听见叶卿尧的保证,她的心里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点点高兴,又有点点迷茫……
慢慢抬起头,她望着他清隽的脸,低声问,“那你告诉我,之前是为什么?”
叶卿尧低头看着她,用力的抿了抿唇……
看他这个表情,阮半夏就知道他是不会说了,想起之前他做的那些让她误会的事,也是从来都不解释一句,最后要不是叶俊生提及,她根本就不知道原来叶卿尧一直都在帮她。
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算了。”她从叶卿尧的怀里出来,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泪,“你不说,我也不勉强。”
她抬头看着他,“叶卿尧,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我阮半夏从来不想攀高枝,也没想过要怎么大富大贵,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当院门被人推开的那一刻,阮冬青看见阮半夏完好无损的站在门口,他激动的放下手里的木桶,撒开腿跑了过去,双手一把抱住了阮半夏,“姐!”
阮半夏低头看着阮冬青那通红的双眼,对着他微微一笑,“好了,姐姐没事了。”
阮冬青咬了咬唇,依依不舍的放开阮半夏,然后转过身,对着阮半夏身边的叶卿尧一下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