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颜芝仪顿时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这不是我认识的男主”的懵逼,她觉得自己三观都要毁了,“为、为什么?”
陆时寒轻柔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古人还说举贤不避亲,举亲不避嫌。岳父非但不是那种为富不仁的奸商,反而一向本分做生意、从不缺斤短两,若只是因为朝中无人,才不能得到酿酒资格的话,我为何不能出面为岳父担保?”
颜芝仪震惊过后,顺着他的话想了想,渐渐也认同了他的观点,还觉得这样公事公办的态度,才是真正的有原则有底线。
但她还是忍不住小小的吐槽了一句:“可是寒哥往年都在埋头苦读,也就逢年过节来我家拜访,跟我爹相处也不算很多,怎么确定我爹不是奸商?”
陆时寒:……
他很想说作为岳父爱如珍宝的女儿,她这样把奸商挂在嘴边未免有些大逆不道,但同时他也知道,仪儿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怀疑完全是因为太在意他,她把他的名声看得比自己还重,也比生养她的父母都更重要。
这样毫无保留的偏爱让他内心柔情万千,实在不忍心严格指出她的错误,只好越发温柔耐心的解释道:“仪儿平日很少出门,或许不知道,颜记粮食铺是从老太爷传到岳父手中,开了二三十年,是口碑很不错的老字号,江州百姓都知道,颜记从来不会以次充好、缺斤短两,而且价格公道,就连遇到荒年或者粮食短缺的日子,也不曾跟其他奸商一块坐地起价过。所以岳父的为人我早就一清二楚了。”
陆时寒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那种迂腐古板到只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如果颜老爷是让他不齿的那种奸商,就算有婚约和恩情他也不会履行的。
颜芝仪不知道他又联想到他们婚约上了,听完他对她爹的推崇和敬意,彻底放心之余,还有些美滋滋:“寒哥这是不是爱屋及乌?”
陆时寒点头,成亲之前他们还没有这样朝夕相处、情投意合,书信交流的过程中也很好的维持着未婚夫妻间恰到好处的矜持和客气,他只觉得她是个很温柔有趣的女子,日后也定是个很好的贤妻良母,但要说多么非卿不娶真不至于。
那时宁愿忤逆父母也要坚持娶她,彼此的情意只是原因之一,更多的还是因为敬重岳父的人品以及他的恩情,他不想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所以她说爱屋及乌,倒也还算贴切。然而这么想着,他就听见她充满骄傲的声音:“因为寒哥喜欢我,所以连我爹做生意你都觉得他乐善好施、诚信为本。”
陆时寒:……
看她神采奕奕的神情,陆时寒还是默默把反驳的话咽了下去,提醒道:“继续看信吧,”
颜芝仪点头,两个脑袋又亲密无间的靠在了一起。
接下来颜老爷简单说起了办酒坊的经过,期间多次提到颜大哥,表示无论是酒坊还是酒铺,都让他全程参与,如今锻炼得稳重多了,颜芝仪还跟陆时寒说呢,肯定是她大哥快成亲了,她爹这是要开始历练他独当一面。父母都有这种思想,好像结了婚的孩子才是值得交付信任和重托的大人,只要没结婚,无论多大年纪都是他们的宝宝。
果然酒坊的事情说完,颜老爷就提起了长子的婚事,未来大嫂还有不到半年就出孝,可以张罗婚事了,两家原本是商量在腊月办喜事的,但颜老爷这次却在信中说他们重新商量过,十月份女方一出孝就立刻成亲,等成亲后就让颜子荣带媳妇一起来京城,争取在年前赶到陪他们过个年。
颜芝仪看到这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然后就看到她爹终于提到了她请教的问题,跟她想象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她爹表示她只需要调养身体和伺候丈夫就行了,生意的事他们已经想好了,也跟陆秀才夫妻商量过,就让历练后的颜大哥来京城开酒铺,到时候他们凑点本钱,她也用嫁妆投资一部分,等铺子开起来,她就只需要坐着等分红了。
所以随信所附的这一百两银票,也只是颜老爷为了安抚她而给的零花钱,根本不是要给她的事业投资。
颜芝仪:……
陆时寒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只是看她备受打击的样子,才连忙安慰道:“岳父只是担心仪儿劳累,并非是不相信你的能力。”
颜芝仪叹气,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我爹只差明说让我拿着银票去吃喝玩乐,就不要
惦记干什么大事业了。”
陆时寒忍俊不禁:“他们大概只是太意外了。”
毕竟以前的她只喜欢吃喝玩乐,他都可以想象岳父收到信时的难以置信。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要靠自己想办法啊。”颜芝仪沉痛的总结。
这下轮到陆时寒无言以对了,他惊讶的问:“仪儿还是想要自己做生意吗?我以为岳父他们的想法已经很周全了,开酒铺的话就算不是一本万利,也比其他营生要来得稳妥许多。”
颜芝仪点头,“既然稳妥,就让他们好好经营吧,我还是要想想自己的事业。”
再一次看到她决心的陆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