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里充满了忧郁和无奈,还有对命运的屈从和顺受。
我站在门口,默默地听着,心里感到了几分酸楚,不忍再听下去,就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咳嗽一声,接着慢慢往前走,推开病房的门。
秋桐的声音立刻停止了,站起来看着我:“易克,你回来了。”
我努力笑了下:“是啊,秋总,我回来了,原来你在这里!”
秋桐笑笑:“反正我也没事,就过来陪云朵了,哎——过来看看云朵吧。”
我放下包,站到床前,看了一会儿云朵。
“不知云朵何时能醒过来。”我叹了口气。
“有时候,糊涂的人比清醒的人还幸福呢,”秋桐说:“易克,我问你,要是哪一天,云朵醒过来,你还会这般陪着她吗?”
“我……”我一时语塞。
秋桐看着我,说:“对不起,易克,我这话让你为难了,是不是?”
“我……”我呼了一口气:“我不知道。”
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没有想过假如云朵醒来之后,我该怎么做!
我沉默了半晌,看着秋桐:“秋总,你还好吗?”
“我很好呀,一直就这样!”秋桐笑笑说。
“那……你复职的事情?咋样了?”我说。
“没动静,一切听从领导定夺!”秋桐淡淡地说,似乎不愿意和我就此事说更多。
我于是不再问,我知道,这个问题,我这个易克是问不出来的,只能寄希望于那个亦客,或许他比我本事大。
“李顺呢?他怎么没回来?你们到底去哪里了?去干什么了?”秋桐看着我,发出一连串疑问。
我低头不语。
“哼,看你这样,就估计你们没干好事。”秋桐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还是不做声。
“我发现你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不好回答的时候就装憨卖傻,你说,是不是?”秋桐说。
“我……我不知道啊。”我抬头看着秋桐,半张嘴巴。
“说你装傻,你还真装开了,好了,不问你了,不让你这位大保镖为难了。”秋桐似乎有些忍俊不住,又强行忍住。
秋桐此时的神态很可爱,我怔怔地看着秋桐俊俏的面容,想起了我的若梦,目光不禁有些发痴。
秋桐看到我的这副眼神,努了努嘴巴:“喂——易克,我就奇怪了,你怎么经常会用这副眼神看着我,你知不知道,这样看一个女人,是很不礼貌的?你自己觉察没有?我不想再把你当成一个色男人,但是,你自己得争气啊,你看看你此刻的这副眼神……我拿手机给你拍下来,你自己看!”
说着,秋桐真的要摸手机,我忙回过神来,忙对秋桐说:“对不起,别拍,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刚才,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没注意自己用那种眼光看你了,假如冒犯了你,我很抱歉,我心里真的是没有任何坏意。”
秋桐摇了摇头:“真搞不懂你,好了,你陪陪云朵吧,我出去办点事去。”
说完,秋桐告辞离去,临走时,轻轻带上门,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秋桐最后看我的那一眼,让我的心一跳。
我打开包,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发卡,那是我在宁州买的。我回身弯腰给云朵戴在头上,捋了捋云朵的头发,轻轻拍拍云朵的脸颊:“云朵,这发卡真好看,最适合你戴了,是大哥从宁州特意给你买的……哎——蓝蓝的天上白云飘,哪里的姑娘最美丽,要数草原上的小云朵。”
云朵静静地躺在哪里,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的发骚抒情。
我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找到值班医生,询问云朵的病情和治疗情况,医生告诉我,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采用了最合适的治疗方案,但是,至于云朵最终能不能醒过来,谁也不敢打包票,只能尽力而为。
我的心情不禁有些忧虑。
医生这时说:“小伙子,这种病人的治疗,花销可是巨大和长期的。当然,我们都希望她能尽快苏醒,但是,我们还必须要面对现实。以前我们治疗过好几个这样的病号,最后他们的家人都绝望放弃了,你自己要有个心理准备。”
“医生,不管治疗多久,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认了,只要云朵还在呼吸,就说明她还有生命存在,我就绝不能放弃。”我语气坚定地看着医生说。
“小伙子,做事情要三思后行,光凭感情和冲动是不行的,我还是劝你慎重考虑,我可是好心啊,唉……”医生叹息一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