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芸遗憾的看着老人家画的糖画,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这样栩栩如生的糖画了。
韩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位老人家,不知您这糖画是如何卖的?”
那老人家抬起头来看了韩毅一眼,面目慈和,“年轻人,是想要给自己夫人买一个吗?来看看这个龙凤呈祥,是极好的寓意。”
容芸听到这话,也不接话,只是转过头去一瞬不瞬的看着韩毅,乌棱棱的眸子看得韩毅背后发凉。
“大爷说的哪里话。”韩毅慌忙随意选了个糖画给了个碎银子,“不过是小生自己想要吃罢了,这位夫人乃是小生主子,这话说不得说不得。”
老人家看着韩毅麻利的动作,整个人都愣了些许,容芸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发笑,又紧绷着脸,“只顾着自己吃,我的呢?”
“给。”韩毅满脸堆笑,伸手拿了一个最精美的给她,“你可不要和爷说刚刚的事儿啊主子,否则我非得脱一场皮不可。”
容芸心满意足的吃了糖人,眯着眼睛大发慈悲,“行,去安排车架吧,只要不迟到,那我就放过你。”
韩毅心下叫苦,脚下的速度却是极快的,跑到最开始停当马车的地方,他知道这位主儿玩心起来了是说的出做得到的,若是让主子知道了,娘娘肯定什么事情都没有,自己就不一定了。
坐上马车之后,容芸美美的吃了一个糖画两个糖葫芦,韩毅在外头驾车,听着马车里源源不断的“咔嚓”声只觉得嘴里都泛出酸味儿了。
“吁!”
韩毅紧急勒马,容芸在里头受了惊,探出头来,“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是绯月那边的人还不消停?
皱着眉头打量马车前的老者,看着他颤颤巍巍的走几步,脚步虚浮无力,心中的警惕微微放下来,“是个老人家,不小心摔倒了,不过看样子没事儿。”
正说着呢,那位老人看出是谁主事的,来到马车边,在距离车窗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姑娘,老朽着急去护国寺参加庆典,为患病老妻祈福,无意冲撞,只是看着日头时间就快要到了,我这……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搭个便车?”
看这人年纪确实到了,又听他是为了老妻祈福,容芸心下起了恻隐之心。
“这又有何妨。”容芸笑眯眯的吩咐,“韩毅,你随着老人家一起坐在外面,可要好好照料。”
就算是帮人,可是有些底线还是需要守着的,话本里常说,在边塞之城,最需要防备的并不是士兵,而是老人孩子妇孺。
老人家听了这话,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光芒,又很快消失不见,只是不断的道谢。
因为有言在前,所以韩毅赶车赶得极为卖力,不多时便到达了护国寺。
主持提前得到了通告,带领着一班徒弟站在寺外迎接,所谓的出家人不畏强权,也不过是一句笑话而已。
“多谢主持前来迎接。”容芸也没托大,对着主持客客气气的,“不知庆典可开始了?”
主持见容芸无意暴露身份,便也没有说破,“尚未开始,老衲提前留了位置,不显眼,但是胜在看得清楚。”
容芸心下满意,她本来就不喜欢高调,这样的大典,不过是来祈福,顺便看看热闹,能够看清楚就行了。
说起祈福,容芸又想到刚刚路上碰到的老者,转头一看,身后哪里还有那位老人的影子。
“韩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容芸皱着眉头,“你去找找那位老者,我总觉得他不简单。”
韩毅神色一凛,转身去了。
护国寺的大典一年一次,隆重得很,但是又不会因为担了护国的名头而对其他的百姓排斥,所以这个庆典,某种程度上称得上是鱼龙混杂。
“娘娘。”韩毅到处去看了一圈儿,甚至人多的地方还细细问过,一无所获,“没有找到。”
庆典已经开始,容芸也没有心思再想这事儿,只是心下提醒自己需要小心。
“多谢主持的平安符。”容芸珍而重之的接过主持递过来的据说在佛前供了整整一年的平安符,小心翼翼的放进荷包,“皇上一定会喜欢的,今日主持也该累了,还请留步。”
主持看着容芸和韩毅上了马车,口中念了一路佛号,这位施主是个真的有仁心的,但愿可以一生顺遂,平安无事。
不得不说有些东西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主持不过就是随随便便这样一担心,容芸回宫的路上当真就遇到刺客了。
韩毅挡在车门前,带来的都是御林军里头最为精锐的人马,此时他们紧紧的以马车为中心围出一个简易的阵型和对面的黑衣人对峙着。
“你们可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人?”韩毅试图把人吓走,若是真的打起来虽然不怕,但是未免护不住容芸,“难道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几个黑衣人的对视一眼,并没有那样多的话,冷声道,“都给我上!”
容芸带来的侍卫本来就占了数量上的优势,所成的阵型又是四面八方都可以进攻的,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