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床帘外响起丫鬟的声音,“该起了……早膳已经预备好了。”
上官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好……”
转过头去,入目的就是容芸一脸安详宁静的睡颜,微微的笑了笑。
外间的丫头听到上官钰起床的声音,端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参见王……”
还没有请完安,就被上官钰轻声打断,“小声点儿,王妃还在睡,你们都出去吧,本王自己来就行。”
丫鬟们心下惊叹于王爷的温柔体贴,慢慢的退出去了。
自从前不久洛小姐过来探病之后,王爷和王妃就变得异常的亲密,王爷温柔体贴,王妃的性子也日渐和婉,两人恩恩爱爱的样子,看的人心下羡慕。
容芸醒过来的时候,上官钰已经洗漱停当,正在一旁整理衣冠。
“怎么就王爷自己整理?”容芸披着衣服下床,就着桌子上新换的茶水解渴,“那些丫鬟呢?”
上官钰对着半人高的镜子细细的整理了自己的领子,闻言回头一笑,戏谑道,“王妃睡得那样香,若是丫鬟们把你给吵醒了,那就是本王的罪过了,再说了,这些事情本王又不是没有做过,不用人伺候也是可以的。”
容芸额角跳了跳,自从跟上官钰扮演恩爱夫妻以来,自己的气性是越来越好了,好歹还是个王爷,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头,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嗤。
所以自己不可以和他计较……
“秋月!”
容芸朗声唤贴身侍女,她可是懒得很。
秋月一进来就见自家主子气呼呼的坐在镜子前,而王爷一脸的春风得意,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说来也怪,平日里王妃不说是一等一的好性子,可也不是这样常常生气的。
怎么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就这样呢……
“娘娘,”秋月伺候着容芸洗漱了,“今日您看这赤金红宝石头面如何?”
容芸瞟了一眼那个亮闪闪的头面,欲言又止的看着秋月,这个小姑娘怎么就喜欢这样显年纪的首饰?
“不了,”容芸翻出翡翠白玉戒指来戴上,“就用掐银丝白晶翡翠的吧,今日要进宫去给父皇看看,花枝招展的恍人眼睛,也太惹眼了些。”
秋月自当听从,收拾停当,两人又一道用了早膳,容芸这才卡着时间往皇宫走去。
“陛下,”贴身伺候的公公突然悄没声息的进来,语调里隐隐的有一丝焦急,“三皇妃前来求见,这都已经在门口了……”
皇帝噌的一下抬起头放下笔合上奏折,看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气哼哼的瞪眼睛,“为何不早说!被三媳妇看到了,又少不了一顿唠叨!快快快!收起来!”
可是已经晚了,守门的侍卫已经吧容芸给放进去了。
“父皇……”容芸行过礼,见了书桌上头的东西无奈的摇摇头,“都说了不可操劳过重……”
皇帝也不着急了,大不了就被念一通呗,反正听得多了也没什么了,“这不是不批改不行吗,你来的正好,芸儿,给朕看看把把脉。”
说完就撸起袖子,笑眯眯的看着她,容芸无法,把了脉之后眉头微微的皱起,“父皇,您日后还是早些休息吧,您的肝脏可不像您这样能熬,饭食也要每日按时吃,若是是在没胃口,就吩咐御膳房做得清淡爽口些,也好过伤了脾胃强,再者就是老毛病,忧思过重,心气郁结于肺腑,且得注意些……儿孙自有儿孙福,父皇啊,您已经是极好的了,天下万民都记着呢。”
皇帝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凝重,而后又笑开了,“说的什么话呢,这些事儿啊当皇帝的躲不过去,不过既然如此,三媳妇就常来宫中为朕诊治吧。”
此后的一段时间内,容芸几乎每隔一天就到宫里来一趟,有时候陪着皇帝聊聊天,有时候就只是坐一会儿,看起来竟然出乎意料的和谐。
以前想要看上官钰笑话的人如今羡慕得眼睛都红了,本以为最弱势也最没有野心的皇子,取了一个家庭背景几乎为零的女子为妃,到这个地步已经比不上一般的宗亲了。
谁想这位三皇子妃竟然就得了皇帝的青眼……
“玉函,”这一日容芸又来到皇宫,陪皇帝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趁机来见蒋玉函了,“你现在可还好?”
蒋玉函水晶心肝,自然是知道她在问什么,“好得很呢,娘娘莫要担心,有门口的几位侍卫大哥守着,玉函是极安全的。”
容芸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是再说脱不开身了,蒋玉函也是苦命的女子,没有见过皇帝一面就落到如此境地,不过困境中总有希望,她的希望就是一个御膳房的小厨子。
“既然如此,”容芸给了她几瓶祛风湿的药膏,“这地界阴暗潮湿,你好好儿照顾自己,莫要伤了身子,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从蒋玉函那边出来,容芸实在是无聊得紧,忽而想起刚刚皇帝说内务府培养出来一种新的墨菊,鬼使神差的就往御花园的偏僻安静处走。
“你……你莫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