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月倒是神色平淡,这段时间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如今倒是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阿彧你听我说,不管是为了我们的小家还是为了国家大义,我都不能置身事外。”柔软的手指点在季洵的唇瓣上,苏眠月轻笑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什么,不过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便是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活着,不会对你食言,我们约好要一起游历江湖不是吗?”
“不,我不能让你以身犯险,绝不可能!”季洵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应该清楚,那伙人能从皇宫掳走星苒,并且能害了方源,就算我们再如何防范依旧是会危机重重,倒不如我们变被动为主动反而能有一线生机。”苏眠月环抱着季洵的腰肢抬头望着他浅笑道:“阿彧,我知道你做不到让我去犯险,可若只是我一个人去方能少些顾忌,且你安全我才能有后援也会多一份保障、多一份胜算。”
季洵不愿放手让苏眠月独自涉险,却也知晓苏眠月的提议才是最佳的办法。
一旦他们都到了敌人的视线下,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可放苏眠月一个人进入险境季洵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苏眠月并不给季洵说话的机会,拉着他走到回廊下坐在台阶上,侧着身子靠着季洵的手臂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对待星苒,即便他们为了得到我的帮助而不会残害星苒,可身为燕国储君的星苒,在他们身边太久于国家也不利,且那些人手里有不少上古丹方,我怕他们用星苒来做实验,即便不是药人,也有可能会是其他让我们束手无策的结果。”
季洵哑然,苏眠月的猜测他也曾想过,一直都不敢表达出来,就是怕自己的猜测会成真。
感觉到季洵身子僵硬,苏眠月叹息一声继续道:“阿彧可还记得父皇母后宁愿身死也要给你寻一条生机?如今星苒遭难,身为母亲的我方才体会了母后当初的决心,我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星苒的平安,阿彧也是这样吧?”
“阿月,我不能失去你。”季洵声音微哽,便是身负血海深仇的那段日子也不曾这般的恨过这般的无力。
“我们不会失去彼此的。”苏眠月眨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尽量用平和的声音道:“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能有一双可爱健康的儿子亦是我最宽慰之事,为了你们为了这个家我也不会允许自己出事,那些想要利用我的人,也要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
季洵张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不过搭在苏眠月肩头上的手却微微攥紧。
虽然吃力的有些痛,苏眠月却没表现出来,只是安抚道:“别忘了我们正在研究中的武器,有那件东西防身我便有胜算,更何况阿彧并不会让我孤身作战不是吗?”
季洵点点头,看着苏眠月的侧颜轻声道:“若这次我们不能平安度过危机,我绝不独活。”
苏眠月本想劝说季洵放弃这样的念头,可转念一想又点头道:“好,我们一家人生死相依。”
十指相扣,月色下地面上浮现着的倒影紧紧贴合在一起。
夫妻俩都不再说话,现在还不到具体计划该如何行动的时候,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他们还差太多条件不能满足。
直到天明之际季洵方才将苏眠月送回寝宫,让苏眠月小憩些许,等他早朝归来好一同去将军府。
苏眠月想着吴玉娥想要找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因此睡不安稳,但又怕自己先一步去将军府会让季洵担忧,只能按捺着等季洵下朝,并早早的就换上了常服。
待季洵下了早朝之后,两人吃了些早饭便朝将军府而去,在踏入将军府的那刹,苏眠月忽然扬唇一笑道:“你有事和义兄说便先去忙正事,我去找碧芜聊聊天,这丫头怕是还在钻牛角尖呢。”
季洵瞬间了悟,冲着苏眠月点点头道:“好,等会忙完我再去找你。”
回捏了一下季洵的手心,苏眠月便在下人的引领下去找碧芜,吴玉清也没有多问半句便引着季洵去书房。
碧芜所住的是偏院,吴玉清怕会影响她的名誉便没有将她安置在自己院落中,但也是距离吴玉清最近的院落。
当苏眠月走进碧芜的卧室之后,发现碧芜正脸色苍白的窝在暖榻上,脸颊上还挂着一行清泪,显然是刚刚才哭过的。
慢步来到暖榻前,苏眠月低声道:“这般折磨自己、折磨真正关爱你的人,碧芜你心里不觉得愧疚吗?”
听到苏眠月的话碧芜抬起头,眼中的恨意和绝望瞬间被泪水冲刷干净,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可哭声也是嘶哑的让人心疼。
原本想要安抚碧芜几句,可见她这般模样苏眠月反而冷着心肠喝道:“碧芜,你说过这辈子都会在我身边,会一直保护我,可你现在连保护你自己都做不到,一个只会自怨自艾的人我苏眠月不屑留在身边。既然这么久你还是放不开,还是不愿意走出那片阴影,以后我也放你自由,想去哪里都随你的意,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你!”
“小姐!”碧芜情急之下唤出以前的称呼。
苏眠月心中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