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小住了一段时日,苏眠月的伤势好转之后,见完颜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便让她教自己打猎的技巧,倒是把拉弓射箭学的很好。
时光飞逝极过,转眼已经是白雪皑皑,苏眠月站在茅屋前,看着瀑布那边的景致,虽然瀑布依旧湍急,可下方还是结成厚实的冰层,彰显了冬季独有的美。
身上忽然一重,一件皮毛大氅压在肩头上,苏眠月回头一看,完颜霖正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已经入冬了,还穿的这般单薄,也不怕受了寒气。”
“多谢。”苏眠月勾唇浅笑,这一段时间相处,她与完颜霖之间的友情倒是升华不少,且完颜霖并没有因救命之恩而对她多做要求,便是各地赌坊的收益也按照最初的约定给苏眠月五成的利润,让苏眠月也不好意思对他太过冷脸。
“上京那边已经变天了,要不要和我回去走一遭?”完颜霖柔声道。
见完颜霖猜中自己的心事,苏眠月笑道:“完颜霖,你的眼睛太毒,我的心思一向逃不过,真是让人心有不安。”
知苏眠月这话半真半假,完颜霖便挪开放在她肩头上的双手,眺望着上京城的方向道:“暖棚的粮食已经收了,也该是时候回去给自己博个名声了。”
看着完颜霖完美的侧脸,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痕,苏眠月好看的眉头微皱,并未说些什么,心里却是在低叹着。
终究出身于皇室的他,还是一心向着那个位置的,注定他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两人再无话,却也不会尴尬,只是看向远方的目光里所饱含的深意却各不相同。
两日后,由灰衣驾车,带着苏眠月等人回了上京,因城门不再严查,故而苏眠月和碧芜也不需要坐在外面受冻,只是她们的脸上画了一些特殊的妆容,看上去很普通。
回到之后,绿袖自是继续去倚翠楼做她的头牌姑娘,完颜霖这位白公子则是忙着向朝廷捐献粮草一事,苏眠月和碧芜则是多了自己的时间。
茶馆二楼的回廊尽头,苏眠月和碧芜占据了一张桌子,点了一壶茶水并两碟点心和一盘瓜子,和其他来听说书的人没有区别,也翘着二郎腿。
此时说书人一拍醒木,大声讲道:“要说咱们现在的这位皇后娘娘,那可是天降福星,诸位都知道江南虫灾,庄稼可谓是颗粒无收,可皇上立新后之际,竟有儒商白公子向朝廷进献百万旦粮食,解了……”
说书人在那边说的口沫横飞,竟将完颜霖向朝廷捐献粮食的功劳,说成是顾灵给朝廷带来的福泽,偏偏不少百姓还跟着叫好。
苏眠月听的刚入口的茶水喷出来,她是真的对这个年代百姓的愚昧而无语了,想着要不要让完颜霖放弃白公子的身份,粮食也别捐献了,看顾灵能不能把粮食给变出来。
一旁的碧芜则是气的脸色都变了,低声骂道:“真是个贱人,竟然连这种事也利用,就不怕遭天谴吗?”
“阿碧!”苏眠月低喝一声,她们可不是坐在包房里,万一被人听到可就麻烦了。
碧芜气恼的拿着一块糕点塞进口中,不再说话,只是看那表情不知有多憋屈。
正好茶水有些凉了,苏眠月便叫小二送壶新茶来,并给了一两银子的打赏。
小二笑呵呵的收下打赏,看了一眼其貌不扬、穿着也只算是中等却出手阔绰的苏眠月,讨好的问道:“公子可是有话要问小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苏眠月点头,她就喜欢和上道的人打交道,便笑道:“不瞒小二哥,我们兄弟两个是来京城投奔亲戚的,但也不好什么都不了解便贸贸然的过去,万一到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给亲戚惹了麻烦,那可真是没脸面留下来了。”
“公子要投靠的人家是大户吧?”小二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见苏眠月淡笑以对,便认为自己才对了,忙道:“公子这话可是问对了,最近上京城的确是出了不少大事,很多高门大户都是避讳的很,小的倒是知道的清楚。”
见小二摸着手里的银子,苏眠月又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面上,道:“小二哥莫要欺负我们是外地人,这茶楼不过是二等的,小二哥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得这么多的赏银。”
没想到苏眠月这般不好糊弄,小二忙笑着将银子收起来,倒豆子似的把京城的一些大事说给苏眠月听,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的碧芜气的快要爆炸的表情。
京都最近发生最大的事莫过于三件。
第一,先皇后突然病逝,已经入皇陵安葬。
第二,丞相思女成疾,已告老还乡,只皇帝体恤肱骨老臣,允其在继续居住相府至终老。
第三,便是入宫便深得皇恩,又被贬了妃位的顾婕妤,一跃成为新后。
从小二的口中,苏眠月得知苏府如今已无人在朝为官,至于太后的情况小二倒是没有提及,苏眠月也不好多问。
得到想要的消息之后,苏眠月便带着碧芜离开,她们两个如今住在一处租来的民宅,倒也清净。
“小姐,那贱人真是太不要脸了,竟然敢让人传递她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