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震这才从见到雪竹的迷恋神色中醒过神来,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敢用余光扫他,且带着轻蔑之色的女子,而且从身材来看,与城门口见到的女子应该是同一人,只是没想到摘了面纱之后会这般的美丽动人。
完颜震完全忘记了,他在登基为帝之前,几乎没见过闺阁女子,整日都是躲在角落里求生存。
被老鸨的话醒过神来,完颜震便带着耶律零转身离去,心里在想着该如何把雪竹带走,并征服她。
陷入自己思绪的主仆二人,并未发现在回廊的另一端还隐藏着两个人,且容貌与他有着三分相似。
“主子,要不要属下去……”灰衣随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完颜霖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像没遇到过完颜震一般,淡淡吩咐道:“派人监视便是。”
并非完颜霖不想杀完颜震,而是他太清楚身为皇子必定会培养自己的暗部势力,完颜震能登高一呼,决不能与完颜雭那个废物相提并论。
在灰衣随从下去安排监视的事宜之际,完颜霖的眼中浮现一抹杀机,完颜震竟不念半点手足之情,想要将他处之而后快,他又怎么会这般轻易的放过他呢?
一抹嘲讽的笑意挂在唇角,完颜霖迈步走进雪竹住的院子里,好在他今日为了见苏眠月而来,否则还错过了完颜震来天澜国帝都之事,说不定会招惹一身腥。
屋内,苏眠月与雪竹说着话,雪竹虽没有表示怪罪之意,可满满的思念之情却让苏眠月有些招架不住,她这算是欺骗了少女的芳心吗?
见碧芜在一旁掩嘴吃吃低笑着,苏眠月捻起一粒葡萄砸过去,成功让碧芜噤声。
“雪竹,你我相识一场乃是缘分,只是我不日即将离开帝都,或许有生之年都不会再回来,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了。”苏眠月低叹一声,望着雪竹的目光带着几许留恋。
说起来,雪竹也帮苏眠月赚过一大笔银子,而花在雪竹身上的银子不过是十分之一罢了。
“公子要去哪里?可否带着雪竹?”雪竹急切的问着,顾不得矜持道:“请公子放心,雪竹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求正妻之位,即便是为奴为婢也好,恳求公子带上雪竹吧。”
苏眠月一噎,有点风中凌乱的感觉,沉默了一会后,歉然道:“雪竹,你是个好姑娘,且不可妄自菲薄,将来也一定会遇到真心待你的良人。”
“公子不是说过,雪竹是公子的女人,不允许他人染指了?”雪竹眼眶微红,期翼的望着苏眠月。
“雪竹,我今天过来,一则是想要与你辞行,二则是想要问你是否愿意赎身。我会给你留下一笔银子,以你的聪慧才华,定能重新开始。”苏眠月低叹,又道:“离开帝都吧,随便去哪里都好,外面的世界那么美好,趁着还年轻,到处走走看看,也去寻觅属于你的良人。”
“公子……”雪竹未语泪先流,可她也看得出苏眠月说这番话是认真的,并不想带她离开。
室内一时间静寂无声,苏眠月尴尬的坐在那里,正准备告辞,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打开,抬头一看竟是完颜霖这厮。
“苏贤弟,雪竹姑娘。”完颜霖斯文有礼的打着招呼,见雪竹双目泛红,显然是刚刚哭过,便摸着鼻子,尴尬道:“看来白某来的不是时候,不过苏贤弟美人儿在侧,你怎么就舍得把对方给弄哭了呢?这可不符合风流公子的作风。”
完颜霖说着,还摇头啧声,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在苏眠月身旁坐下。
眼刀子朝完颜霖飞了好几把,苏眠月真心想把这人给踹飞出去,明知道她是女子,还说这样的话,怕人家姑娘不够伤心吗?
“白公子误会了,我家小……公子是来向雪竹姑娘辞行的,并且愿意为雪竹姑娘赎身,给她留一笔从良的银子,只是雪竹姑娘她……”碧芜并未把话说完,算是给雪竹留点颜面。
“苏贤弟要离开了吗?”完颜霖故作惊叹,实则是惊喜连连,他之所以会冒险回天澜国帝都,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苏眠月,没想到她终于下了决心。
“是啊,最迟半个月之内动身。”意味深长的看了完颜霖一眼,苏眠月知道他懂得自己的意思,也会安排好一切。
“既是如此,为兄改日设宴,为苏贤弟践行,他日有缘再会。”完颜霖举起茶杯,“为兄以茶代酒,预祝苏贤弟一路顺风。”
“借白兄吉言。”苏眠月举起茶杯抿了一口,便将视线落在雪竹身上,问道:“雪竹,你可考虑清楚了?怡红院,并非长久栖身之地。”
雪竹一直在看着苏眠月,见她依旧不改初衷,艰难的点头道:“雪竹多谢苏公子好意,恐此生难有机会再报答苏公子恩情,唯有舞剑一曲聊表心意。”
“如此甚好。”苏眠月一语双关,给碧芜递了个眼色,让她去找老鸨交谈,也是给碧芜一次谈生意的机会,不过苏眠月很清楚必定会多花些银子。
雪竹舞剑本就是刚毅的曲风,此刻心绪难平,剑招中更是多了几分凌厉,那微红的眼眶更宛若嗜血女将军,风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