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关于坐火车也有很多共同语言。周艳红笑道:“我读大二的时候,挤上车没位子,只能站在那,有个年轻的男的,大概很有绅士风度,他看我一个女的站了几个小时,就把位子让给了我,结果我坐上去,就再也不肯站起来了,他也要坐很久的车,想想回他的位子,可是他又不好意思开口跟我要,就说他站得好累好累,我那时候实在太累了,因为之前实在站了太久了,所以在那里装睡,现在想想,实在太对不住他了。
”
张季泽笑话她,对她道:“我有一次,刚开始站着,后来就睡到地上去了,那地上原本没有空隙的,到了半夜一看,一些原本站着的人原本坐在地上睡去了,不过都是身子叠着身子,脚交叉着脚,到处都是人。真是神奇,还有那些火车上买吃的小车,不管人有多挤,他们总是能成功推着小车一路叫卖。”
周艳红就在那里笑,附和他说道:“是啊,是啊。”
他们在这样的聊天中站了五个小时,终于到了张季泽说的大站,两个人眼巴巴的指望会有一些人下去,结果让他们非常失望,下去的人基本没有,上来的人更多,火车哪像钢铁坐的,简直就像一个吸水的海棉,上多少人,它可以完全塞多少人,真是神奇。
周艳红现自己站不了,她两条腿轮流的站着,还是支撑不住,身体有如灌了铅一样沉重。她不知道,随着她工作之后,天天在公司坐办公室,空调吹着,无论如何,她已经慢慢不适应这种艰苦的生活了,她开始浑身无力,开始头晕目眩,她想去厕所撒个尿,可是在硬座车厢,你永远都不想想着能上厕所,厕所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周艳红太痛苦了。
火车又继续上前开着,张季泽看到周艳红话越来越少,脸色越来越苍白,知道她可能站不了了,他关心的对她道:“艳红,你没事吗?”周艳红苦笑,对他说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读书时站再久也没问题,现在站了几个小时就受不了了。”张季泽便皱着眉头想办法,看到放在附近的拉杆箱,他便对她道:“你坐在这上面吧。”周艳红想着要坐在行李箱上面,那里面还吃的东西有带给他爸妈的礼物,刚开始她不肯坐,但是过了两个小时后,她再也受不了,简直一分钟也无法坚持下去,在张季泽地劝说下,在痛苦残酷的现实面前,她坐了下去,这一坐下去,双脚不用支撑身边的重量,立马好受了许多。然而,她坐下去,拥挤的人群就朝她这边移一点,她抬头的地方,就只≈ap;x80fd;≈ap;x770b;到各色的大腿和屁股,空气污浊难以想不通象。可是也只能忍了。
就这样,周艳红坐着,张季泽站着,时间缓如蜗牛慢行,又在火车晃晃悠悠的行进中过去了几个小时,到了吃中饭地时间,有些人在那里买火车上的午餐了,张季泽对周艳红说道:“艳红,我们晚点吃吧,这刚开始火车上卖的快餐要十五块钱,第二趟就是十块,第三趟就只要五块了,我们等到第三趟再买。”周艳红那时候其实已经很饿了,可是她知道张季泽说地是实话,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啊。”他们在小车第三次推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合买了一份吃了,结果刚吃完不久,周艳河谇子疼,大概火车上的吃食不卫生,又是推来推去经过那么多车厢余下来地,肯定干净不到哪里去,她腹痛无绞,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下来,无法坐在那里继续坚持着,无奈之下只得对张季泽说道:“季泽,我肚子疼,我想上厕所。”张季泽见到她十分痛苦的样子,便对她说道:“行,我带你过去。”他一手提着行车,一手扶着她,两个人去找厕所,他们所在的那节车厢地厕所里面有人,张季泽对她道:“有人,艳红,要不等等。”周艳红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她屏着气摇了摇头,因为她知道,如果不全副精神的抵抗着那种痛楚,她可能一松懈就会拉了,到时丢脸就丢大了,张季泽也知道她一分钟也坚持不了,就带着她去下一节车厢找厕所,他们简直就是在人身上踩过去的,在别人的怒骂声中逃过去,第二节也有人,只得再往前走,张季泽像个奴才一样,一边扛着行李一边带着她,往前走的同时,还不停的向两边或坐或站地人赔礼道歉,幸好,到了第四节车厢厕所是空的,里面站了一个人在那抽烟,张季泽好说好话地请那人出来,让周艳红解决
周艳红完事后。就再也不肯吃任何东西了。包括了。因为在火车上上厕所实在太痛苦了。用炼狱两个字来形容绝对不算夸张。
两个人从白天站到晚上。仍然没有空位子让出来。在春运期间。从来都是上车地人比下车地人多。偶尔空出来一个位子。立马就有人挤上去坐了。轮不到他们两个。周艳红在那里站着坐车地时候。她百无聊赖。为了分散两条腿地痛苦。只能打量车里地人。才现像他们这种大城市公司地白领坐硬座地几乎没有。在硬座里坐着站着地。基本上都是打工地农民工。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不由一阵悲凉。想起她地那些异地地同事。他们也会在过年地时候回老家。可是他们都是坐飞机回去。再不济。坐火车也会买一个卧铺。她当时还笑话他们乱花钱。现在算是充分明白了。有时候。你一定得花钱。为了省钱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