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这么多柿子忙得过来吗?”
二郎:“找村里人削皮。”
“得给钱吧?我回头帮你算算多少钱合适。”
二郎点头道谢:“还得多久?”
周掌柜无奈地说:“要不是他一边摘一边吃,我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出安阳地界了。”
“那就快了。我叫小薇和姐姐做几张饼,你们路上吃。路上不停,稍稍走慢点天黑前也能到长安。”
周掌柜拱手道谢。
长孙无忌闻言就请沈伊人做鸡蛋饼。
沈伊人经过二郎身边,二郎叫住姐姐做方便携带的。
长孙无忌隐隐听到这话,高声提醒他是客人。
二郎很不客气地回他一句:“客随主便!”
倒打一耙
长孙无忌骗高明他还得去汉阴郡, 高明信以为真,反过来劝他舅保证身体。
两辆车和四匹马从安阳城外拐上官道直奔长安。一辆从汉阴郡来的马车缓缓驶向清河村。
种小麦的地犁好了,二茬水稻还得再过几日才能收割, 又正值秋高气爽好时节,闲着无事的村民都从家里出来,有人上山采菌子, 有人在树下做活。
村正在钟家斜对面树下编竹筐卖给喜儿。两辆车刚走又来一辆,村正忍不住跟年长几岁的老翁感慨:“咱们村越来越热闹。”
老翁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种光景:“托二郎的福。”
村正想点头, 车停下,驾车人抬头,他的神色骤变, 像看到欠钱不还的仇人。编冬日草鞋的老翁停下, 一样脸色不好:“她又来干嘛?”
听到“文长”二字,金宝的父亲没法装聋作哑,放下木屐底:“姑来了?”
宁氏低头装不在。钟玲珑神情高傲地嗯一声就往屋里去。钟文长赶忙追上去解释:“屋里脏乱。”
钟老二的房子年久失修, 金宝父母担心遇到秋雨绵绵屋里漏水,前几日把屋里的东西移出来, 请二郎和钟子孟帮忙把屋顶翻新,屋里又刷一层泥。墙壁没干,东西都摆在院里, 乱糟糟无处下脚。
钟玲珑推开院门看到一个熟悉的柜子,好像酸枝木。钟玲珑记得这是母亲的陪嫁。钟玲珑纳闷, 母亲怎么没有拉去汉阴郡:“文长,你祖母的柜子怎么在你这里?”
钟文长:“金宝出生时我祖母给的,说留着给金宝放衣服鞋。”
钟玲珑不好跟孩子计较:“那怎么放外面?”
“屋里潮湿, 过几天晾干了就搬进去。姑找我有事?”钟文长问。
钟玲珑点头示意他进院说,又给儿子个眼神, 叫他在门外守着。钟文长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面上只有好奇:“什么事这么小心?”
抢生意这种大事,钟玲珑不敢不谨慎,她压低声音问钟文长可知沈二郎在哪里。
钟文长被问得一愣一愣,二郎不就在隔壁吗。
“姑找二郎啥事?”钟文长平时喊“叔”,他潜意识里不希望汉阴郡的亲人发现他跟大伯一家走得近。“他跟你不熟吧?”试探道。
钟玲珑不自觉露出笑意:“别管熟不熟。我问你有没有听你大伯说过沈二郎去哪里了?”
什么跟什么?钟文长不知如何回答就想找妻子,喜儿的声音突然传进来“又是谁啊?”钟文长眼前一亮,不待他姑开口,三两步到门边:“姑,喜儿在这里,有什么事你直接问她吧。”
喜儿看过来:“你姑?”
钟玲珑无处可躲只能出来:“是我。怎么了?”
“这话该我问你吧?找我干嘛?”
钟文长解释他姑找二郎。喜儿陡然想起赵掌柜前些天说的事,钟玲珑可算来了。
“二郎,有人找。”
钟玲珑长子脱口道:“沈二郎在家?”
喜儿:“他不在家能去哪儿?”
话音落下,沈二郎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透着寒气的宝剑:“谁找我?”
不出喜儿所料,钟玲珑一副见鬼了似的:“你你,你没死?”
二郎眉头微皱很是不快。
喜儿:“你比我们大几十岁,你都没死我敢死?”
钟文长心中有气:“姑,怎么说话呢?”
“可是——”钟玲珑此刻顾不上回答侄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喜儿瞪她:“凭什么告诉你。”
二郎移到喜儿身边拉住她的手,冲她微微摇头,别跟钟玲珑废话。
“前几日。巴不得我死外面?”
“你没事怎么不跟家里联系?”钟玲珑质问,仿佛二郎是她儿子。
饶是二郎料到钟玲珑见到他得大惊小怪,甚至呼天喊地,也没想到她如此自以为是:“联不联系与你何干?友人家中繁忙,我过去帮着忙一段时间,还三天两头写信?可笑!”
钟玲珑有口难言。
二郎面色不渝地问:“找我何事?”
喜儿听到脚步声,赶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