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不过就是把刀拿出来而已。
“讲!缺口是怎么造成的!”
甘伯很快就交代,“就是这样,我年龄这么大肯定杀不动猪,平日负责这块的都是我儿子,砍骨刀就是前段时间他砍肉骨的时候砍坏的。”
说完,甘伯又想起朱四。
他年轻风流快活不顾家,老了才想起有个儿子,他等着朱四养老送终自然不希望朱四和杀人案扯上关联。
甘伯被按着,还不忘为朱四辩解:“阿sir,我儿子性格很孤僻的,胆子又小,一切都只是巧合,他没胆量敢杀人。”
“是不是巧合,不是由你信口雌黄。”周风旭问了朱家的地址,就喊忠叔帮忙戴上手铐,将甘伯一起带上车。
四人马上往朱家方向去。
刀片在石头上打磨发出刺耳的声音。随着时间点点过去,终于磨刀的动静消失。
朱四慢腾腾先是将厕所门反锁好。
他并不担心等会杀人取皮时的惨叫,会被邻居听见。
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偏僻。
朱四打开摄影机,持着砍骨刀步步向阿珍迈进,眼睛里含着恶光露出狰狞的笑容。
阿珍已经昏迷躺在瓷板砖上,浴缸放了满满一缸水。好浓烈的一股血腥气,垃圾桶里甚至有未处理完上条尸体的大肠,猩红一团招惹了无数苍蝇围着飞。
顶部吊着的人皮忽然轻轻晃动起来,就好像有风吹过。
“为什么?我只不过是帮他打气,带他去街上教他要勇于踏出家门。”
“他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我只不过是看他的衣服都很脏,拿了几套哥哥的衣服给他。”
“他为什么要杀我?”
楚月柠踏进仓库的时候,就听到空洞凄凉的质问。
她们被杀后,甚至都靠近不了朱四。她们是被朱四杀死,就连魂魄都在害怕他。
两个女鬼浑身血淋淋的站在厕所门口,身体上的头颅斜斜的歪着,松松垮垮好像随时要掉落,流血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厕所方向。
“女孩真是傻,为什么要好心?为什么要善良?”
倏然。
女鬼脑袋齐齐转了个方向,流血的瞳孔盯着楚月柠。
“他又要杀人……”
他又要杀人……
他又要杀人……
声音不断在空中回响。
“帮帮我们,救她……救她……用我们的力量救她。”
楚月柠从牛仔裤的后裤袋中拿出一张符,眼眸清冷,有缕发丝搭在一粒痣的鼻梁上,左手环住右手腕双指夹符。
鬼分等级。
怨气越深的鬼,就越有形。
如果不化解她们的怨恨,她们就会厉鬼化,失去理智乱杀人最终被道家打至魂飞魄散,消散在天地之间。
“马雨、彭小娟,用所有力量去救阿珍会魂力不稳无法投胎,你们是否自愿?”
“自愿,我们是自愿!”
话落。
两个女鬼化作两道红光钻入符中。
朱四按下摄影机的录制按钮,拿着刀走向阿珍,他蹲下身刀刃从阿珍的脸侧划过,在脖颈的位置比来比去。
打算像前两次一样,首先把阿珍的脑袋切下来,然后从后面再切开一道口扒皮。
忽然,他想到什么,又隐隐作笑起来,刀刃离开了阿珍的脖颈。
“不行不行,上次没提前放血撕皮的时候还带着凝固的黑血。导致皮的质量不好。”
朱四眼睛四处搜寻,抓着刀起身,去厕所的角落拿了个满是灰尘的脸盆,然后放到阿珍的手腕下。
锋利的刀尖就在准备切开血管时。
忽然。
朱四变得非常暴躁。
他发现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锋利的刀尖离开血管,转而对准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朱四想要呼救,却发现喉咙好像被扼住般,没办法发出其他声音。刀一件件割破了衣服,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他惊恐无比,瞳孔瞪的极大。回忆起杀前面两个女孩的一幕幕。
马雨是政法系的学生,见到有人拿石头扔他,马雨上前帮忙赶走了扔石头的人,还扬言她学的就是法律,再看到下一次,就把扔石头的人全告上法庭。
是马雨,告诉他,要勇于走进社会,走出家门拥抱世界。
是马雨,告诉他,就算年龄大如今的医疗技术也可以植皮可以恢复。是马雨主动说,如果不够钱,她可以借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