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自己攒下来的家底,都快要被掏空了。
“我,我们也有礼物啊。”
一群孩子表现的很惊喜,同时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的也找起了自己的书包。
他们的书包里,也装了一早就想要送出去的礼物。
孩子们相互之间送礼物,大多数时候都是心意为重。
有时候,在许多大人看来毫无价值的一张明信片,一片格外漂亮的树叶标本,一颗完美圆润的弹珠,在孩子们小小的世界里,都是格外宝贵的。
唐楸这边送出了自己的水彩小星星,同样收获了一小瓶的彩色弹珠。
从这弹珠的颜色、大小、以及它们周身虽然已经被洗干净,却犹有痕迹的擦痕就可以看出,这里面的弹珠,在当年乃至现在的孩子堆,无一不是极品。
需得是在弹珠场上‘征战’多年,且屡战屡胜的孩子,才配拥有。
显然,送弹珠的这个孩子,也是把自己攒下的家底拿出来了。
远远的看着楸楸学长远去的背影,刚刚还强装坚强的一群孩子,全都是眼眶猛地一红。
“你们说,楸楸学长到了c城中学那边,会不会不习惯啊?”
“食堂里会不会没有楸楸学长喜欢的芒果蛋糕?”
“c城中学那边,不会有人欺负楸楸学长吧!”
在孩子自己看来,他是很严肃,很认真的把接力棒交给了还没有毕业的学弟学妹们,可在学弟学妹的眼中,却是数不尽的担忧。
这么香喷喷,又好脾气的楸楸学长,他们之后一两年都不在了,万一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万一傅洵学长他们有看顾不到位的地方,可怎么办!
哎呀,可愁死人了。
随着各项交接工作完成,正阳小学毕业班各位学生的家长们,也纷纷收到了来自学校的,毕业晚会的邀请。
此时毕业班的孩子们,除了一些还需要排练节目的,其他都已经算是提前放暑假了。
唐楸因为这段时间比较忙,时间上确实来不及的缘故,并没有报名毕业晚会的节目。只需要在最后环节,和大家一起站到舞台上大合唱就可以。
所以,在毕业晚会前的这几天里,忙碌了许久的孩子,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了。
在家休息到第三天的时候,晚上洗完澡,正要吹头发的唐楸忽然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发顶。
还有些湿湿的头发被压得垂下来,能明显看出比之前长了一些。
第二天早上吃饭时,正值双休的秦泽同样注意到,他弟额前那一块的头发好像是长长了一些。
于是等吃完早饭,秦泽揣上些零钱,对着屋内吆喝一声:“爸妈,楸楸头发长长了,我带他去剪一下头发。”
一旁坐着的唐楸跟着点头。是长长了一点点。
十分钟后,哥俩站在老街一家店门紧闭的理发店门前。
有过路的中年女人见状,主动开口道:“小泽,又带小唐楸来理发啊?”
“老李他儿子要结婚,他关门去外地女方家里下聘去了。”
女人口中的老李就是老街这家理发店的老板。
因为手艺好,再加上人也和善的缘故,老城区这片的许多孩子,从小到大都是习惯了来这里理发。
唐楸也是。
小奶团一样的小家伙,第一次来到这家理发店理发的时候,作为理发店老板兼主剪的老李还怕他哭,特意拿了两根棒棒糖哄他。
之后洗头发的时候,更是很小心的,一滴水也没有溅到小家伙的眼睛里。
坐在理发椅子上的小家伙大眼睛眨啊眨,嘴巴里还含着棒棒糖,就喜欢上了给他理发的李伯伯。
从那以后,也就一直成为了这家‘老李理发店’的常客。
回去的路上,唐楸看向哥哥,开口问:“哥哥,刚刚胡阿姨说,李伯伯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过几天就过来了的话,他其实也没有那么着急剪头发的。
“得一个多星期吧。”秦泽看出他弟在剪头发这块儿,好像有点认人,想了下,忽然微微搓动手指:“楸楸,不然哥哥给你剪吧?”
在哥哥这里,确实没有认人不认人这一说的孩子下意识重复:
“哥哥你帮我剪吗?”
秦泽伸手在他弟的额前比了一下,自觉胸有成竹:“嗯。”
这看起来还是挺简单的。
对哥哥很是信任的唐楸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点点头:“好啊。”
哥俩商量完毕,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唐楸便已经被哥哥在身上围了个旧衣服,坐在了小院的石榴树下。
秦泽原本想着要给他弟剪一个更好看些的发型,不过考虑到自己到底没什么经验,贸然创新可能会出问题,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回忆着楸楸之前的发型,其实和现在也没有差太多,就是头发稍微长了一些,剪短一下就行了。
咔嚓一下。
秦泽表情淡定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