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问,他嫂子之前就说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纸做的。
所以,刚刚那个老婆婆也是,遇水软化,很正常。
时音瞥了岑允一眼,一手抓着黑色令旗,一手拿着迷你版令牌,呆呆的目光,好有喜感。
无聊时解闷,有趣极了。
“走了,正主在房间里等候我们多时了。”
阴人回魂
“来了啊?”
“真快。”
“如果能来的再晚一些,我或许就能成功了,真是可惜……”
身穿淡青色长衫的男人,放下手中的笔,身前精妙绝伦的纸人。
只要点了睛,就能如活人一般行动。
比活人更像是活人。
却被他拿起身边的白色蜡烛,毫不留情的毁掉。
仿佛之前用心的刻画,都是假的。
不过瞬间,纸人化成灰。
时音看到了男人刚刚毁掉的那个纸人,只是溅了一点墨而已,就被他毁掉了,真是败家。
“这个做的比外面的好多了,毁掉干什么?”
青衫男人唇红齿白,像个民国的教书先生,说话不缓不慢,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
男人垂着眼睑,明明看不出一点悲伤的表情。
但是,不知怎么的,就能让人悲从心起。
“有瑕疵的东西,我不要。”
他转身,看着门口的时音。
“玄学院的神秘院长就是你吧。”
时音……
他现在的身份,是个人就知道了?
岑允???
玄学院,玄学院,等等,他在哪儿听过来着。
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
到底在哪儿听过呢?
时音不言,主打的就是不承认,跟对付岑允一样。
只不过,岑允是真的发现了,而这个人九成九在猜测。
果然,青衫男人只是提了一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我赋予了他们生命,让他们以纸人之躯行走于人世间,与活人无分毫之差,尝尽红尘悲欢。”
“纸人无心,我便为他们做了心,纸人无情,我便让他们生了情。”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纸人回来吗?”
岑允从时音身后伸出一颗脑袋,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
“纸人动心,引火烧身。”
“没有回来,是因为回不来了,哈哈哈哈……”
青衫男人的眼睛忽然看向岑允,两股阴气直奔岑允的眼睛而去。
时音抬手把岑允的脑袋按了回去,反手将阴气打散。
“唇红齿白的小郎君,也会玩儿暗算人这一套。”
玩世不恭的声音中透露着丝丝冷意。
显眼包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能欺负,别人,谁也不行。
岑允再也不敢伸脑袋了,刚刚如果不是他嫂子挡住了他,他这双眼睛,今天就得祭天了。
这人真坏!
坏透了,打人不打脸,直接让他瞎。
青衫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看着时音。
“你说谁唇红齿白?”
时音抬起眼。
“说的就是你,这里除了你还有谁长得这么嫩。”
岑允拽了拽时音的衣角。
“嫂,嫂子,你你你你开车……”
他哥知道吗!他哥知道吗!他哥不知道。
岑允眼睛乱转,就随便说说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没必要跟他哥说。
对,没必要。
时音弹了一下岑允的脑子。
“小孩子整天脑袋里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岑允……
青衫男人脸色铁青,他最讨厌的四个字就是“唇红齿白”。
“够了!”
房间里灵幡飘动,隐藏在灵幡后面的纸扎人全部露了出来。
惨白脸颊上,飘着两抹诡异的红晕,唇似血,唯独眼睛上一片空白。
青山男人拿起一盘红色的墨,用毛笔全部隔空点了睛。
他做这套动作行云流水,血研的墨,在半空中似是血雨。
纸扎人有了眼睛之后,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发出了阴森尖锐的笑声。
吵得人头疼,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岑允抱着脑子,用手里的黑色令旗再次遮住了眼睛。
他嫂子那么厉害,一定可以保护他,一定可以的,自己只要不捣乱,就没事。
“不怕不怕,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我看不见你,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你看不见我……”
岑允的声音在密集的诡异笑声中,也算是特别,像是念经一样。
时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