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谢长行一手抓住了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说,“临双说得对,我该去看一看。”
这个叫江临双的青年很不对劲,谢长行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这个人是活着的,但身上的死亡气息太浓,与那夫妻留下的遗书上的气息似乎是同源,与他上次偷偷去看时,床板上留下的痕迹一致。
谢龙吟紧张:“长行,你没必要……”
谢长行也不解释,只是得体地笑。
谢龙吟气愤地瞪江临双,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好像江临双再敢说半句让谢长行走的话,他就要上来嗷嗷咬人。
而谢长行还是那个温和的模样,避开会引起不快的话题,笑着说:“你那只手很有意思,是哪里得来的?”
江临双眉梢微动,回答:“是自己做的。”每一寸皮肤都是他精心炮制的!唔……昨晚应该藏得很好,看起来谢长行没有发现这只手——江临双对自己的死亡骑士表示了满意,隐匿能力及格。
“能给我看看吗?”谢长行的神色专注而温和,仿佛他只是好奇。
江临双莫名感受到一丝危机,回答:“不能,贵重道具。”
“抱歉。”谢长行的目光在死亡骑士的断手上徘徊片刻,迟迟没有收回。
谢龙吟硬邦邦地开口:“就这样,明天来接你出院回家。”
江临双挥手:“慢走。”
“对了。”谢长行忽然驱动轮椅靠近过来,他身上有一种清新的气息,像草木,很淡,让然想到春日下的原野,他伸出手,拿出一个小小的香囊,“这个送给你,是个旅游纪念品,有好运的意义,你拿着玩。”
这绝对不是旅游纪念品!江临双第一时间意识到。
因为在接触皮肤的那一霎那,一股炽烈堪比圣光的气息从那香囊上弥漫开,要不是有江临双压制,他那死亡骑士的断手就要飞窜出去了!
江临双忍着不适,接过,假笑:“多谢。”
在所有人走后,断手嗖地一下飞出老远,活像看见了橘子的猫,江临双一把地狱火燃起,那股令黑法师难受的圣洁气息终于消失殆尽。
“这个假少爷实在不一般啊,比我想得还强呢……”江临双把玩着香囊的残骸——这绝对是驱邪用的,黑暗君主果然还是那么喜欢折腾他的信徒——那假少爷,竟然就是这个世界里可以使用超凡力量的人。
或许他看出来了也不好说……
不重要不重要,大神官会怕这些?
又想起了对方衬衣绷紧后露出的漂亮肌肉曲线:“唉……怎么才能得到他的身体呢,看那结实的肌肉,强壮的骨骼,形状完美的关节……哎,他是不是很容易死来着?”
虽然昨晚咔咔砍鬼,看起来很健康,但他又不是医生,不太懂疾病,没准是那种容易猝死的病呢。
啊,忽然好期待回家!!!
断手听得支楞了起来,活脱脱就是飞机耳。
又过了一天,陈梦慧终于脱离危险了,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还得在icu呆一会,不过人已经清醒了,眼看都能自己坐起来了,主治大夫连呼不可思议。
这几天她过得浑浑噩噩,总听到一个古怪的声音教她什么规矩,要她伺候夫家,生儿育女什么的,非常惊悚。
就在这时候,陈妈妈看见了女儿的男朋友,在走廊尽头鬼鬼祟祟。
想起昨天赵大师跟他们说,她女儿虽然熬夜突发急症,但原本也不是大病,之所以忽然病危,是被男友以丈夫的名义租借给了一个死鬼,死鬼怎么和活人结亲?那当然是勾走魂魄好去阴间圆满。
如此这般,眼下看见人,哪有不揍的道理。
那男生还想狡辩装作不知道,可是证据确凿,有典妻文书为证——谢长行烧掉那份是阴间的版本,阳间还留有一份普通纸张的,被赵大师堂上的悲王拿到了手。这时候妈妈也反应过来了,女儿枕头底下那个玉佩,八成是这个男的放的!是信物来着。
“说来惭愧,当夜我堂上悲王被不知什么迷了眼,竟然没能找到目标,幸亏有谢道长出手,才救回你女儿。”
陈爸爸一叠声感谢:“能不能去谢谢这位道长,我们还没见过他呢?”
背景音是陈家亲戚乒乒乓乓的乱拳声。
赵大师遗憾地说:“我也没见过这位前辈,他一贯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他本人。”不过想起行业内的传言,赵大师沉默了……他家悲王现在还没回来呢,会不会是听说谢道长要来,直接吓跑了?
陈家爹妈遗憾了一会,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了女儿的事上。
典妻是一种旧时陋习,多半是将妻子当作一种物品租借出去,以换取利益的行为,陈妈妈做梦都想不到,新时代还有人做这种事,说实话,要不是赵大师解释,她都不知道什么叫典妻!
“您是说,慧慧的男朋友,为了和那鬼讨要某些好处,就把我们慧慧卖给那鬼当老婆?对了我想起来了,本来慧慧回家给我们讲,她男朋友保研和考公都不太顺利,但最近听说排在他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