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栖于是转去议事厅寻到长嫂谢氏,表明自己要回娘家,谢氏也不可能为难她,准了她出门。
又这么过了半月,离着她与裴沐珩大婚快一月。
自那日裴沐珩离开,徐云栖再也没见过他。
近来大兀频频侵扰,朝中又为军粮之事一筹莫展,皇帝责怪户部,户部尚书自然把锅推给通州粮仓,裴沐珩日日侍奉帝侧,帮着皇帝佐政文书房,参机要,忙得是脚不沾地,已然忘了家里有位新过门的小娇妻。
徐云栖则隔三差五早出晚归,渐渐适应在王府的日子,也快忘了自己还有个丈夫。
她在王府过得还不错,王府伙食很好,每日按时按点送来各色佳肴,徐云栖本就不挑,吃什么都欢喜,不仅如此,前两日,王府针线房来给她量体裁衣,又给她做了几身冬衣,与她过去风餐露宿的日子相比,俨然是进了富贵窝。
此外,她还不用侍奉婆母。
唯一令她头疼的,就是出行不便,每每出府,必须去谢氏处报备。
今日要回娘家,明日要去市集采买,借口都快被她找遍。
冬月底的一日午后,徐云栖收到门房送来的一份急信,城阳医馆来了一位怀胎五月的少妇,少妇腹痛不止,且已下了红,点名要医馆的徐娘子看诊,徐云栖收到信笺急从心起,连忙吩咐银杏道,
“不管你寻什么借口,帮我去跟长嫂说一声,我先出府。”
徐云栖拾起斗篷,快步往门口去。
这一日,细雪飞扬,路上结了些冰渣,熙王府的门前已铺了厚厚的红毡,管家正在指挥仆人清扫庭前雪迹,以防主人滑脚。
徐云栖穿着一身素裙裹着厚实的斗篷跨出门槛,雪沫子随风扑入,钻入她薄薄的眼睑,她避了避风头,再抬眼,门前突然停下一辆马车,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掀帘而出。
四目相对。
夫妻俩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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