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刘招娣也急得不轻,见到宝妮,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顾卫军铁青着脸,反过来把刘招娣说了一通:“鸡丢了,你冲孩子发什么火?这大晚上的,万一出个事怎么着?!”
刘招娣不服气:“她不听话,我不骂她?我不骂她她就要上天了!”
旁边的赶紧劝,劝两口子别吵了,又劝宝妮听话,反正这个时候就和稀泥呗,毕竟天晚了,大家都盼着早点清净了回去睡觉。
最后终于大家各自回去,顾卫军和刘招娣不吵了,宝妮低着头也不吭声,跟着回去了。
孩子回来了,鸡却没回来,刘招娣想想这事还是恼火,一夜没睡,一大早又跑出去找鸡,可是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在村东边的麦剁旁边,只剩下架子了。
她一见就哭嚎起来,痛骂是谁祸害了她的鸡,后来周围的人仔细看了看,认出来了,说这肯定是黄鼠狼祸害的,看这爪子印,看这牙印子,不是人。
刘招娣自己一看,没音了,只能痛骂黄鼠狼。
如果是人,她还可以找人家麻烦,但是黄鼠狼?她去哪里找啊,最后只能是吃了哑巴亏,恨得要命,却也没办法。
刘招娣想想这事,心里憋屈啊。
当天晚上,顾大勇和苗秀菊从娘家回来,刘招娣就想去和苗秀菊诉苦诉苦,谁知道一进正屋,就见苗秀菊正在那里吃一根鸡腿呢。
刘桂枝和顾卫东孝顺,一只山鸡六个人吃,愣是给老两口留下了两根鸡腿。
苗秀菊牙口好,一手是棒子面窝窝头,一手是鸡腿,一口一口地啃着,吃得有滋有味,突然见刘招娣进屋了,忙说:“坐坐坐,啥事啊!”
刘招娣眼睛溜溜地盯着那根鸡腿,她馋啊!
不让她看到也就算了,让她看到,她能不馋吗?
可是苗秀菊显然没想到给她吃,苗秀菊把那根啃剩下的鸡腿放在碗里盖起来,然后说:“啥事儿啊?”
刘招娣本来想诉苦的,但是看那架势,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灰溜溜地回去了。
她回到家里后,窝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声,憋屈得太难受了,刘桂枝这一家子太过分,欺负她呢。
这时候宝妮走进来了,宝妮昨晚上窝外面一晚上,半夜才回到家,眼圈红着瞥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她娘生了三个丫头片子,她最大,从小什么活都是她做,但是娘最不疼的就是她。
昨晚上她躲在麦垛里好久,也不见人过来找,自己捂着脸一直哭,泪流尽了,终于明白自己在家里到底算是什么了!
而另一边,沈红英心里也是忿忿不平的。
她当然知道老四家给了苗秀菊两只鸡腿,老两口竟然一点不知道推让,毫不客气地把那两只鸡腿都给吃了。
她心里琢磨着,鸡腿那是挺大一块肉,你们老两口自己就那么一口一口地吃,想过你的亲孙子吗?
自己家的牛蛋可是顾家的长房长孙,你老两口不疼别人,不应该偏疼他们一些吗?你们得了两只鸡腿,好歹分一点给牛蛋牛栓尝尝吧?
沈红英对此很失望,她没想到这才刚分家,老两口就只顾着自己,有口好吃的都不想着给孙子留着。
而就在这种不痛快中,到了八月掰棒子的时候了。
棒子这个东西学名叫玉米,不过平溪生产大队这里平时都叫棒子,棒子熟了,社员们都投入到掰棒子的大军中。
一般干这活的是妇女,因为男人们力气大,可以干其他的农活。
这一天,刘桂枝和沈红英被分配到麦场,负责把其它社员刚刚掰下的棒子去掉外皮,再去掉上面的毛须,这样回头就可以直接脱粒了。
沈红英做事爽利,但是马虎,直接把皮一掰,再把上面的毛须扒拉一下就算完事了,反正后头不一定是谁负责脱粒呢,到时候脱粒的麻烦一些也是脱粒的人头疼,不是她。
刘桂枝做事就负责多了,都是细心地扒去了外皮,再把上面的毛须都摘干净了,这样熟透的帮子一个个干干净净的,后面干活的人也省功夫。
沈红英一看这情况,撇嘴说了声:“至于嘛,反正后面脱粒不是咱干,能省点力气的事干嘛不干?”
她说得倒也是正理,要知道现在都是给生产大队干活,是公家的活,出工不出力,或者磨洋工的多的是,反正最后产粮多了,也是大家一起分,总有人在那里拼命地多干,到时候自己也沾光。
比如刘桂枝这种,不就是那种埋头苦干的傻子吗?
刘桂枝抬头看了她一眼,当然没说什么,继续低下头扒棒子皮。
沈红英咳了声,起来叨叨一句:“我去趟茅房。”
她这一去茅房可就老半天不见回来。
刘桂枝知道她这是开小差,早习惯了这种人,也没说啥,反正两个人各自扒的棒子都放在那里,到时候会计王白藕会过来查的,根据你扒的帮子算工分,这都是有数的。
刘桂枝一个人坐在大太阳底下掰啊掰啊,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