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骁缓步走了进来,宫芷幽早已跪在地上相迎了。
只见慕容骁扶起了宫芷幽,并且拉她坐到床边。
宫芷幽暗自皱了皱眉,这个时候,慕容骁最不想见的,应该就是她和宫芷婷了,这晚上怎么还跑到了这里来!
看着宫芷幽面色正常,也没有了往日病重的迹象,慕容骁凝视着宫芷幽,“你的病好了?”
宫芷幽衣袖之下的手微微攥紧,不过面上还是勾起了唇瓣,“拖皇上的福,臣妾的病渐渐转好。”
宫芷幽没敢说自己是大病痊愈,说是正在恢复的过程。
她垂下了眸子,没有看慕容骁,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感觉不到慕容骁那炙热的目光。
不过,慕容骁最终还是移开了目光,眸子也恢复了之前的冰冷。
“你大病初愈,这么晚了,也该睡下了,就寝吧。”
宫芷幽身子一顿,因为她看出慕容骁的确有留下来的意思了!
她微微抬起了眸子,看向了慕容骁,神色之间带着几分凝然。
“还望皇上能不与臣妾父亲计较,因为姐姐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听到这些风言风语,难免会有些激动,甚至连臣妾当日都是极其的激动,想要问云儿一个究竟,还望皇上能够开恩,饶恕父亲。”
宫芷幽心如明镜,慕容骁绝对不能拿父亲怎么样!
她今日的行为更是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
而她的目的,也是极其的清晰,让慕容骁暴怒离开。
按照慕容骁曾经的性子,今日听到她这番话,总是要生气的。
果然,宫芷幽从慕容骁的眸子中看到了压抑的愤怒,暴怒。
那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的双眼,正在凝视着宫芷幽。
此刻宫芷幽垂着眸子,一脸认错的态度,根本就没有去看慕容骁,更是当做没有注视到一般。
慕容骁看着宫芷幽愧疚的小脸,他的愤怒渐渐压制了下来,最后归为平静。
慕容骁将手放在宫芷幽的手背上,微微一捏。
“你有心了。”
宫芷幽顿时眸子一颤,慕容骁他居然……
能够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说话,还能对自己安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个道理永远都是亘古不变的!
而且慕容骁从来不会无端的做这些,那么今日,他来这里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宫芷幽只是对慕容骁道了句谢,就不再开口说话,显然,她是想看看慕容骁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容骁的目光渐渐放长,他打量着宫芷幽,对她多多少少有几分疑惑,她可以么?
“爱妃可知,你父亲若是迟迟不上朝,定会让有心人钻了空子,更会有人想要取代镇国公的位子,幽儿,你要知道,朝廷之上,有的时候,别看朕是一个天子,但也会身不由己!”
慕容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着他内心的苦闷,以及他不能左右的事情。
宫芷幽心中一顿,她已经明白慕容骁的意思了。
此刻,慕容骁不过是刚刚开了头,宫芷幽就能猜到他今晚来的目的了,怪不得刚刚自己说出震怒于他的话,他依然在极力隐忍。
她身子有些僵硬,慕容骁因将她揽在怀中,所以自然能够感觉的出来的。
而她的反应,慕容骁早已料到,同时也是非常满意。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朕从来不曾期满,你姐姐就是难产而死,如今出来这样的风声,也是皇后管教不严,定是有心人知道镇国公的性子,所以利用了这件事情,打算让他和朕之间,产生嫌隙,这样的话,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了。而朕,更不可能让国公去查,这等于在全天下的面前,失了圣颜,朕说得这些,幽儿你可懂?”
宫芷幽心下冷笑连连,还真是难为慕容骁,竟然在自己的面前这么详细去解释,这是多么的不符合他的本性啊。
为了权利,为了能让他坐天下坐的更加牢固,慕容骁可真是废了好大的心思呢。
宫芷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完全如同一个懵懂的少女,窦初开的少女一般,“臣妾明白,皇上日日夜夜为国家操劳,还有预防小人挑拨,臣妾真是心疼皇上。”
宫芷幽的声音,依然那么的轻柔,语气也并不是很强烈,若不是知道宫芷幽性子的人,定然以为她此刻是在敷衍。
慕容骁扶着宫芷幽躺了下来,而他亦是躺在宫芷幽的身旁。
此刻,宫芷幽只感觉自己的浑身都僵硬了。
该死的!
不过,慕容骁只是将宫芷幽揽入怀中,并没有要去触碰她的意思。
这顿时让宫芷幽的心也跟着一松,然而却不能让她彻底的放松。
只有慕容骁在,宫芷幽的全身细胞都会在运转,极其警惕。
还有那滔天的恨意,是怎么都无法去抹平的。
“所以,现在唯有的办法,是让国公回来继续上朝,不然的话,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