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犬的佩刀,当然挡不住当过皇帝老儿的鬼修打你了,白痴。”
“竟然如此?”江慎转头去看秦峰,秦峰难得给方晓年比了个大拇指。
秦峰:“晓年现在连皇帝鹰犬这种词都懂是什么意思了。”
鬼修那一下也只是随手发泄,见阴差的护盾密不透风,就不再做无用攻击了。他依旧不急不缓,毕竟他有整个夏城市作为人质,底牌充足,真正该急的明明是地府。
可是……鬼修强压下心中的烦闷——地府这帮家伙,装备队列是越来越严肃职业化,但态度却相反,那方晓年竟然还喋喋不休开始教育起旁边的搭档了?
阴差们口中段子吐槽不断,但眼神却始终锁定着鬼修和他的同党,秦峰默许了这种出任务时极其不庄重的插科打诨,甚至亲自下场——因为这一次他们的轻佻浮夸言语,实际是在打心理战,这是在用行为表示——
就算你自封冥王,也不会被地府放在眼里,地府阴差看你和看电视剧里的三流明星尬演毫无区别。
“但是,朕也不是只有一个计划。”鬼修缓缓站起身来,身上的龙袍慢慢变化,很快他从一个英俊挺拔的年轻帝王,变成了一名身着水色纱裙、妆容典雅的歌女。
“萧郎。”鬼修柔声道,“我是绾绾,你不是曾与我许愿,生生世世,死生不负吗?”
楚彧头大:“别别别,贫道真的是直男,不能接受女装大佬的。”
可惜鬼修笑容不变,他是个鬼修,楚彧是个修道的,一眼看上去根本不能欣赏她的美丽外表,心中只有警铃大作,鬼修越温柔,看得楚彧越是头皮发麻。
偏偏鬼修不知道楚彧想什么,依然柔柔地说:“郎君,你会想起我的。”
说完,她挥了挥手。秦峰表情微变,谢祁连应对比他快,一道法术打出去,所有的阴差全部隐匿身形,地宫的地面轰隆隆裂开来,竟然露出了光滑的镜面。
鬼自然可以选择让自己变得看不见摸不着,这样镜面也不会显露他们的样子,前缘镜铺地,必然威力无穷,这么大面积的镜子连白无常都能吸进去,当然,前提是当时谢祁连假扮活人凝聚成了实体,可以被镜子照出来,但镜子如果照不出来影,那自然多大都不能发挥作用。
满场只有楚彧是活人,没法简简单单一下子变成透明,所以他低头,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
谢祁连亡魂入镜,配合邪术,能看生前往事,而楚彧是活人,不会被吸入镜子,也没有生前往事可看,前缘镜自然而然回溯了他的前世。谢祁连的表情瞬间阴冷,鬼修冲他露出灿烂而得意的笑脸:“铸造这么大的镜子,耗费了我上百年时间,但到底是有效的,可惜白无常大人在同一件事上,栽了两次。”
“是吗?”谢祁连轻声自语。
秦峰握紧刀柄,秦淮还在棺材里昏迷,阴差们已经自发排成了保护阵型,所以秦峰现在的重点在保护楚彧不被伤害,不过谢祁连却轻轻按住了他将要拔刀的手腕,做了一个静观其变的手势。
前缘镜已经发挥了功效,楚彧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再是少年容貌,那是一个与他现在完全不同的青年,青年穿一身黑色的华丽袍子,比古装电视剧里看到的考究多了,腰佩香囊、玉珏、宝剑,手里还要拎着一把折扇。
不过扇子一打开,扇面写着“地府除罪”。
“生死簿发了任务给你?”门廊里走出一个白衣公子,有些闲散地倚着门,手里还拿着卷宗,只是随口一问。
萧明水也随口一答:“是啊,去抓个昏君。”
“昏君?”白无常从卷宗里抬起头,随即展颜一笑,“甚好,人间百姓最后再辛苦些时日,终于又要有新格局了。”
已经要上路的萧明水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就又巴巴地飘回来,充满好奇地问:“谢兄,你说这上辈子得是什么人,这辈子才投胎当亡国昏君啊?”
“情况不尽相同。”白无常放下卷宗,颇为耐心地给他解释,“亡国之君,此类命格,乍一看九五之尊、大富大贵,但实则为天下大局拐点,位置重要,收场悲惨,一般此类转世名额,会分给做过特殊大事的魂魄。”
“什么样的算特殊大事?”
“人生在世,每一个抉择的结果如何,其实都是未知,所以天道给出的功德值只是个参考,有时候人的功过是难以简单划分的,所以通常天道把这种可能会左右历史流向的命格,交给前世做了大事儿、但功过难定的魂魄。”谢祁连说,“比如铁血战将,保卫家国,敌军几万人不敌投降,将军权衡利弊,认为几万俘虏是隐患,不但要白吃粮食,抢占自家百姓和军队的物资,还有随时作乱的可能,干脆下令全部坑杀,你说这个将军的功过怎么算?”
萧明水挠头:“哇,那还挺厉害的,确实不好算,那我去瞅瞅我要接的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前缘镜飞快地展示着各种各样的画面,黑衣无常等待昏君死期的时候,心中好奇,翻看了生死簿,刺客扑向皇帝的时候,他还处在震惊中,下意识地用法术打歪了刺客的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