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是愣得最厉害那个,两个修行的道长更是眼神飘忽,秋道长犹豫半晌,问:“哪个尧?”
唯独谢祁连平静淡定,曼声道:“尧舜苍生的尧。”
考古团队沉默了三秒,瞬间爆炸出一声激动的尖叫。
谢祁连来的时候两个道长介绍过,所以考古图目前也知道了他们是阴差,阴差那得是死了才能当,结果这个死人和墓里的死人有同样的名字,这还能不让人激动吗?那岂不是有什么学术难题直接问他就好了。
但是尖叫归尖叫,这个墓主的主棺已经腐朽不堪,属于不碰都掉渣的状态,一个教授探头看了一眼,举手:“不对,谁拿个手电我看一眼,这不对啊,这个墓里的尸体好像是个女尸?”
所有人又是一愣,孟领队凑过去,犹豫地问谢祁连:“那个……能开棺吗?”
“开吧。”谢祁连点头,“亡魂已经往生,留下的不过是遗蜕,你们要是挖走好好研究,还是很有意义的。”
考古队集体张了张嘴巴,不过手上也不含糊,三下两下掀开了棺木,这个墓葬的核心价值不在棺材上,所以事从权宜,也就不强求棺盖完美了。
棺木里没有任何镜子一类的东西,显然排除了随葬品的可能。
但忽然间,秦峰和谢祁连同时感到一丝怪异,只见那个孟领队飞快推开棺材边的同事,自己直接一把抓住了墓主人的一根肋骨,用力一捏,风化的骨殖迅速成灰!
秋道长大惊:“你做什么——”
连秦峰都没来得及阻止,谁能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作为他们保护对象的凡人,会忽然使出奇怪手段?
骨殖散入空中,强烈的邪术波动在四周炸开。
“谁!”秦峰爆喝一声,荒漠的夜里,风声在远处吹过,像是某种荒凉的羌笛。
秋道长整个踉跄了一下,趴倒在地,一直默不作声的李道长不知何时拿出一把剑来,剑刚刚从秋道长身上拔出,带出了大量带有灵气的鲜血,血液四下飞溅,整个墓穴的墙壁忽然咔嚓咔嚓裂开。
考古队集体发出惊恐的尖叫,却忽然齐齐昏倒,包括不知为何突然帮邪修动手的孟领队,这位普通人的任务似乎只是引来谢祁连之后,为这个邪术加上最后一样材料,此刻已经带着圆满完成任务的满足表情,一头栽倒。
月光照耀下,墓穴的“墙壁”反射出了强烈的光,秦峰第一时间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终于忍不住怒骂脏话:“你他妈给我整了个镜屋???”
一个埋着五十多具棺材的巨大墓坑,不知是什么时候、怎么做到的,整个墙壁全部被替换成了镜子。
伪装低调的这位李道长露齿一笑:“黑无常大人过奖,不过空有前缘镜,应该是实现不了师父的计划的,好在你们确实不长记性,发现有陷阱还是敢跳,而且黑无常大人有个致命弱点——你不看见明确证据,不会下结论认定一个人是恶人,明明是除罪的无常,却总爱看人善的一面。”
说着,他看了一眼地上昏倒的孟领队:“这位教授其实才是关键的——”
秦峰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手中金光暴涨,他如同一道黑雾般飘到李道长身后,灿烂的陌刀当头劈下,还在嘴炮的李道长哇地一下吐出一大口的心血,飞出去被拍在了镜面上,往下滑的时候蹭得镜子滋滋响,活像什么动画片里的经典场景。
黑衣无常收刀冷笑:“我看你也是个活生生的修行者,前途无量,却拜鬼修做师父了?你这不是自找前途无亮了吗。”
李道长被这一刀就废了修为,断了道缘,此刻脸色灰败得可怕,不过他依然露出笑脸:“法阵……已经生效了……”
秦峰心头一跳,他看到棺材的四壁上果然亮起了怪异的法阵,周围的镜子里也慢慢变换了色彩。
而他浑身冰冷地发觉——谢祁连已经不在他身边。
重伤的秋道长努力试图爬起来,在背后勉强贴了止血符,咬牙:“你这……邪修!秦先生大事不好……这墓主人,与……与谢先生有很强的因果线,这帮贼人施了邪术,利用前缘镜,将谢先生……拉到生前记忆中了!”
“生前?”秦峰猛然看向镜子,“你什么意思,这镜子把他做鬼这千年的记忆封住了?”
谁有本事封印白无常!他刚刚这样想,忽然意识到——对方不止借用了屋子那么大的前缘镜,还动用了酆都大帝御印的碎片。
果然处处针对无常弱点下手。
“是!不止记忆,阅历、法力……都与生前无异……”秋道长咬牙,“很……很危险!因为不管发生了什么,谢先生,都是死了的,他已经是亡魂,被前缘镜拉入回溯得无比真实的过去当中,必然会再死一次,可是亡魂是不会再死一次的,如果您不能在他的死亡发生之前把他救回来……”
秦峰杀意纵横地接上:“他会魂体重创?”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我说绝对没有虐谢总,就绝对没有虐谢总(这篇文里死是不等于虐的噢我先声明,死肯定死了,抠鼻